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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月29日

【3/4組】宿舍篇F.工藤新一.其人

對於工藤新一這個人,白馬探其實抱持著非常複雜的感覺。
白馬對自己的推理很有自信,也時常登上英國和日本的報紙,卻在回到日本後,不時聽見工藤的名字。
在那時,工藤已消失在各大報章媒體長達數月,他卻能在每個偵探的聚會上都聽見工藤的名字。
說到東京的高中生名偵探,那一定是工藤新一。
白馬不明白這是個怎樣的人,竟然能讓人牢記他的名字,卻微妙地燃起了對工藤的好勝心,只是,他一直沒機會見到工藤,直到大學入學一個月後,他們被分在一個宿舍內時。
白馬對工藤的第一印象其實還不錯,那是一個自信的、有實績的偵探,卻敏銳地發現工藤和他蒐集到的資訊有些不同。
工藤的臉色似乎蒼白了些,不同於資料中的足球青年。
有意思。
他對工藤越加關注。

工藤其實很好相處,沒有在處理案件時能輕易跟人打成一片,卻會在事件發生時瞬間銳利起來。只是,在工藤手抵下巴思索時,每每會讓白馬想起一人。
一個戴著大大黑框眼鏡的男孩。
白馬若有所思。
他回頭查起這兩人的關係,卻發現一些有趣的事。
所有人都說男孩--江戶川柯南--和工藤新一關係親近,卻很少有人看到他們走在一起,唯一的一次似乎是在兩年前帝丹高中的學園祭上。而那次還發生了一些不尋常的事,像是假扮成工藤的服部平次。
沒錯,假扮。
總沒有人會在本尊在場的時候假扮成他吧?這樣是不是說,那天,「工藤新一」的出現並不在服部的預料中?但服部又怎麼確定工藤不會出現在他自己學校的學園祭中?除非,工藤新一有無法出現的理由。
沒錯,理由。
像是--他無法與江戶川柯南同時出現。
白馬開始覺得自己的推論荒謬,卻無法制止自己向下思考。他用一種自暴自棄的態度調出工藤新一和江戶川柯南的資料--透過身為警視總監的父親的權限--卻在用電腦比對後得出令人驚異的結果。
指紋適配率,百分之九十六。
世界上沒有人能擁有一模一樣的指紋,這是刑事檢驗的原則。
工藤新一和江戶川柯南擁有一樣的指紋,這是電腦比對的結果。
當上述兩點都成立時,也就是說--工藤新一和江戶川柯南是同一個人。
白馬感到一陣暈眩。
這種結論,真的可能成立嗎?

儘管身為科學家的大伯表示不大可能,白馬還是無法放棄這樣的想法。他開始考慮能從誰的身上得到答案。
服部平次應該知情,白馬卻不知能從何問起,左思右想間,一個人的名字突然躍入腦中。
怪盜基德
黑羽他--說不定真的知道。
心動不如行動,白馬挑了個只有他和黑羽在宿舍的下午,開始打聽起江戶川柯南的情報。
「黑羽,你知道江戶川柯南吧?」
「不知道。」黑羽想都沒想就直接回答。
「你身為大名鼎鼎的怪盜基德,不會連這種事都不知道吧?」
「就說了我不是基德。」
「那你身為基德的粉絲,不會連『基德殺手』是誰都不知道吧?」
「那又如何?白馬你想說什麼就快說,一直繞圈子煩不煩啊。」
既然黑羽這麼說,白馬也就單刀直入了。
--他現在已經知道,如果黑羽真的不知道,多半會回答「哈?誰啊?」
「江戶川柯南和工藤是什麼關係?」
黑羽一個挑眉,眼底驚異一閃而過。
白馬在瞬間意識到黑羽對這件事知情。他不斷追問,最後,黑羽才給出一個提示--
「你去工藤家隔壁找一個叫『宮野志保』的女人,看她願不願意告訴你吧。」

隔天,白馬在工藤家隔壁的阿笠博士宅呆不到一個小時就被趕出門外,臨走前回過頭,還看見名為宮野志保的女性正在撒鹽去晦氣。
白馬長嘆口氣。
他的紳士風度令他無法回頭追問,偵探的好奇心又讓他無法放過這個謎底。他又再次嘆口氣,覺得自己鑽入了一個死胡同中。
這樣的感覺似曾相似。
兩年多前,當他第一次遇到基德時,貌似也有一樣的感覺。

輕快的鋼琴聲傳來,白馬從口袋掏出手機,接通電話。
「喂?」
「白馬,你還沒回學校吧?」黑羽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
「還沒。怎麼了?」
「你可以順路買粥回來嗎?工藤又病倒了。」
「又病倒了?」
「是啊,服部說是昨天在頂樓吹風吹太久。」黑羽的語氣有些無奈。
白馬也無奈了。他一面應答一面沿著街道漫步。
記得來時有看到一家粥品店--
電話那頭,黑羽和服部手忙腳亂的聲響依稀傳來。

有些事情,或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會比較好。
像是怪盜基德,像是--江戶川柯南。
基德的身份已經確認,至於江戶川柯南是不是工藤新一--
白馬認為自己還需要多一點的觀察。
他從老闆手中接過清粥,往回宿舍的方向前行。

2016年1月22日

初雪

東京幾天前下了第一場雪,城市被覆蓋在一片銀白中,陡降的氣溫擋不住人們對雪白世界的熱情。
儘管如此,還是必須工作。
中森銀三整了整自己棕色大衣的衣領,掩嘴呼出一口白氣。
「警備怎麼樣了?」他問身旁的員警。
「是。一隊、二隊、三隊已就位,紅外線感測器預計在三十秒後開啟,館內的民眾疏散完畢。」員警舉手行禮後回答。
「我去展櫃旁邊守著,這裡你看著辦。有事隨時找我。」
「是!」
中森銀三再次環顧監視器螢幕,確認一切如常後步出監控室。
江古田博物館被白雪妝點得閃閃發亮,中森銀三瞇了瞇眼,避開雪面反射向眼睛的光芒。
雪白的物件總會喚起他腦中的回憶,那人傲然立在月下,遊刃有餘到令人生厭。
比眼前的雪還要刺眼。

等待的時間總是格外難熬,儘管中森銀三做好萬全準備,寶石依舊在一個照面間落到怪盜手上。他下令追上,帶著一眾員警撞開頂樓的門。
在那一瞬間,中森銀三彷彿闖入了不屬於他的世界。
雪白的怪盜立在月下,高舉寶石對準明月。
他帶著一眾員警撲向怪盜,硬生生打破中間的隔閡。
明明對他們的出現感到意外,怪盜依舊一個迴身便避了開來。中森銀三不了解怪盜如何做到,就像他永遠猜不透這人為何要重新出現,他只能牢牢記住這人的一切,在抓到他後親自詢問。
「您出現得比往常要早呢,中森……」
「基德。」中森銀三盯著自己的雙手,若有所思。
慣常的開場白被打斷,怪盜語氣一頓,抬手壓低禮帽的帽簷。
「警部您似乎有些疑問?」
「你……換衣服了?」
怪盜下意識放開帽簷,從單眼鏡片後射出的目光停滯一瞬。
「啊,對,因為前幾天下了場雪所以把布料加厚……」
怪盜猛然闔上嘴。他清咳一聲,週身的氛圍再次銳利。
「警部您似乎管得寬了些?」
又看了掌心一眼,中森銀三從地上爬起,命令員警撲倒怪盜。
當天依舊以基德逃脫告終,中森銀三卻手插腰,仰頭大笑。
「看見了沒?基德!你不管做什麼都逃不過我的眼中--!」
儘管是同樣的白衣、禮帽,披風的觸感卻有所不同。
這是一點微小的,卻實實在在的不同。

「好--冷--喔--」快斗將手撐在腦後,躺在天台上大喊。
「冷了就回教室去啊!真搞不懂你為什麼一定要窩在這裡吹風。」青子手插腰,俯視地上的快斗。
快斗將右手從腦後抽出,盯著掌心若有所思。
「吶,青子,伯父難道對布料有研究……」他的視線猛然頓住。
「爸爸?沒有啊,他不把棉和麻分錯就不錯了--快斗你在看哪裡?」青子順著快斗的視線看去,最後停在她的百褶裙上方。她的臉猛然一紅,在伸手壓裙襬的同時一腳踢上快斗的臉頰。
「色狼!」
黑羽快斗覺得他很無辜,卻不能跟自家的青梅竹馬爭辯。他翻身坐起,隨便找個理由就衝下天台。
找了個僻靜的地點待著後,他重新看向自己的掌心。
「不會吧……」

那之後的某天,在雪花紛飛之中,基德看著面前的警部,笑了。
一如往常高傲的笑容,中森銀三卻從中體味出濃濃的愉悅。
「警部。」怪盜這麼說。
「您對我『怪盜基德』瞭解多少?」
「哈?」中森銀三只覺得莫名其妙。眼前怪盜的思維和他從不在一條線上,因此,他只是冷哼一聲,如往常一般回應:「用來抓到你,足夠了!」
怪盜似乎越加愉悅。他向後一倒,雪白的滑翔翼從大樓另一端騰空而起。
「三隊,給我牢牢跟緊基德!」
透過對講機下完指令,中森銀三帶著一眾員警,匆匆追上怪盜的身影。
他對基德的執念從何而來?
似乎是十八年前,月下那人高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