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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5月31日

【快新】聊天紀錄

【快新】聊天紀錄

「我在北海道喔!喔,所以呢?名偵探不祝我旅途愉快嗎?不要亂偷東西。我又沒發預告函!是哪個傢伙就算沒發預告函還是一個勁地往我家跑?欸──!名偵探你好冷淡……」
聽著宮野志保用平淡的語氣念出一大段話,新一忍不住從書中抬頭,看向她。
「宮野,妳在唸什麼?」
他覺得這段話有些熟悉。
「你和小偷先生的聊天紀錄。」宮野從手機螢幕前抬頭,回望向他。
新一一愣。他突然發現宮野手上的手機配色有些眼熟。
然後,新一猛然漲紅臉,一把將手機搶回。
「宮、野、志、保!」
宮野聳肩。

###   ###   ###

「嗯?這就是你和光之魔人的對話內容?」
快鬥轉頭,看見小泉紅子一手撐頰,另一手正把玩他的手機。
「要妳管!」

快鬥撇頭,髮絲下的耳殼微微泛紅。

2015年5月30日

【友情向】印象

【友情向】印象

如果問江戶川柯南誰是他山窮水盡時最能依靠的人,他雖然不會告訴你,其實心裡卻是認同「怪盜基德」這個答案的。
什麼?你問服部平次?那傢伙是平常時的後備力量。
至於他的父母,這種時候能在日本就不錯了。

如果問黑羽快斗誰是他山窮水盡時最能依靠的人,他只會回答他自己。
什麼?你問寺井黃之助?爺爺雖然能幫忙事前探查和事後接應,卻不是能一同闖過危機的人。
至於他媽媽,這種時候大概還在拉斯維加斯吧?

總之,當黑羽穿上那身白色禮服的同時,他就做好要一個人面對任何危機的覺悟了。
因此,當他被帶著警方趕來的名偵探所救時,他才會感到這麼驚訝。


如果問江戶川柯南怪盜雪白的雙翼承載著什麼,他會回答強烈的高傲、自信和自負。但今天的他只會告訴你:脆弱的偽裝。
那是怪盜不小心顯露的真實。

如果問黑羽快斗名偵探黑框的眼鏡隱藏著什麼,他會回答銳利的自傲、自信和智慧。但今天的他只會告訴你:焦急和擔憂。
那是偵探不小心曝露的溫柔。

於是,怪盜只是微微一笑,一如往常的消失在煙霧中。


如果問江戶川柯南這之後有什麼改變,他會告訴你他多了一名朋友。
會在明亮的月色下,翩然降落。

如果問黑羽快斗這之後有什麼改變,他會告訴你他多了一名朋友。
會在明亮的月色下,笑意盈盈。

5/4工藤新一生日賀文

在拉開自家大門的同時,工藤新一愣了一下。
「請問是工藤新一先生嗎?這裡有您的包裹。」
新一上下打量快遞員,搖頭失笑。
「你還站在門口做什麼?都淋得半溼了。」他側身讓快遞員進屋。
如他所言,屋外正淅瀝瀝下著小雨。
「真不愧是新一。你是怎麼認出我的?」快遞員踏入屋內,隨手將包裹放在茶几上後摘下帽子,露出底下屬於黑羽快鬥的笑嘻嘻的臉孔。
「除了你之外,我可沒認識哪個快遞員會在下雨天還傻站在門口,連門鈴都不按。」新一從櫥櫃中翻出一條毛巾扔給快鬥。
「我這不是怕新一還沒醒嘛!」快鬥接住毛巾,搭到肩上,聳肩。
「對了,浴室借一下。」
看著徑自踏入浴室的快鬥,新一感到濃濃的無奈。
這與其說是借用,不如說是報備來得貼切。
「還有,包裹是真的喔!記得簽收。」快鬥從浴室中探出頭提醒。
「是是,洗你的澡去!」
包裹是新一的父母寄來的,裡面放著他父親新寫的推理小說十集和一個精緻的相框,另外還有一封信和一張字條。
新一先看向字條:
76 1287 432 991 525
277 6119 380 895 749 29 10171 555
「這是……暗號嗎?」在耳邊響起的聲音嚇了新一一跳。他推開不知何時洗完澡的快鬥的腦袋,轉而拆開那封信。
屬於自家母親的娟秀字體躍然紙上。
小新:
最近好嗎?有沒有想爸爸媽媽?媽媽在美國很想你喔~包裹裡的推理小說是爸爸給你的禮物,媽媽的是相框。爸爸好像還給你出了暗號吧?他叫媽媽我不可以說太多,所以就先這樣了。
愛你的 媽媽
「什麼意思?」新一皺起眉,復開口:「還有,為什麼要送我禮物?」
他轉頭,看到快鬥眼中一閃即逝的了然。
「快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突然響起的門鈴聲打斷新一的問句。
「哎呀有客人來了呢!」快鬥從沙發上跳起,竄到門口開門。
看著他的背影,新一眼中不滿的神色愈深。
就算不想回答也沒必要這樣吧?
跟著快鬥進屋的人影令新一的神色瞬間轉為驚訝。
「蘭,妳怎麼會來?」
「你在說什麼啊!我當然是來……」蘭突然愣了一下。
「不,沒什麼。廚房借一下喔!」她改口,接著拎著手提袋鑽進廚房。
「什麼跟什麼啊……」
「我說大偵探,你該不會是沒看見我吧?」跟著蘭進屋的園子怪聲怪氣地說。
「啊哈哈哈怎麼會呢……」
到了下午,來的人更多了。
──從大阪來的服部和和葉、隔壁的宮野志保和阿笠博士,就連少年偵探團和白馬探都來了。
諷刺的是,新一依舊不知道他們來他家做什麼。就連暗號也因為各種原因沒來得及解完。
「我說啊,你們到底來我家做什麼?」下午五點時,新一終於忍不住問了。
「不會吧!工藤。你連今天是幾月幾日都不知道嗎?」服部驚訝地反問。
「今天?今天當然是……」新一看向牆上的日曆。
斗大的字撞入他的眼中。
5月4日
等等,他記得今天早上明明是寫5月3日!
能做到這件事的只有……
「黑、羽、快、鬥!」新一惡狠狠地瞪向快鬥。
「新、新一你冷、冷靜一點……」
「好了別鬧了。再不慶祝就來不及了。」白馬看了一眼懷錶,提醒。
「對啊,新一。快坐好要切蛋糕了。」蘭把新一推到椅子前。
那之後所有人一起吃蛋糕和拆禮物,接著又鬧到很晚才各自離開。
當晚,新一坐在書房內,對著自家老爸寄來的紙條微微出神。
76 1287 432 991 525
277 6119 380 895 749 29 10171 555
把每組數字開頭的一到兩碼對應偵探小說的集數,剩下對應頁碼,取當頁的第一個字。
把這些字轉換成羅馬拼音,再取其中的第一個字母。
排列起來,分別是:
H、A、P、P、Y
B、I、R、T、H、D、A、Y
Happy Birthday!新一。
他彷彿聽見自家老爸這麼說。
~END~

門板後站著一位快遞員,手裡捧著飛盤大小的包裹。

KID的死亡訊息

KID的死亡訊息

十一月的某個週日,天氣陰冷,路上隨處可見穿著羽絨大衣的行人匆匆走在被風吹落的落葉之間。
這樣的天氣理應窩在室內,米花町三丁目的某間公寓內卻可看見三人正要踏到屋外。
雙手揹在腦後,一臉不耐煩的中年男子,以及他身後正在愉快交談的十七歲高中少女和七歲戴著黑框眼鏡的小男孩。
如果有喜讀社會版報紙的人在場, 恐怕會吃驚的大呼出聲吧!
畢竟, 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啊!
還有時常跟著他出入現場的女兒毛利蘭,以及目前寄住在他們家的工藤新一遠房親戚江戶川柯南。
他們今早來拜訪毛利小五郎的高中同學,現在正要踏上回家的路途。
── 如果沒有劃破空氣的那聲尖叫的話。
尖叫聲剛消散在空氣中,柯南便衝了出去,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奔上樓梯。慢了一拍跟上的是毛利小五郎和蘭。
踏上二樓的瞬間,第一眼看到的是跌坐在地上一臉驚恐的年輕女子,以及她身後倚在牆上的管理員。
衝到大開的公寓門前轉過身,柯南的瞳孔一縮,眼瞳的顏色瞬間由銳利透徹的天藍色轉為淺青色。
映入他眼簾的赫然是一位倒臥在客廳地上,滿身是血的老人!
「快叫警察和救護車!」趕到他身後的毛利小五郎大喊。
被大叔的聲音驚醒,柯南衝入室內,併起中、食兩指按上老人的頸側。
「不用叫救護車了,這個人已經過世了。」柯南打斷身後管理員撥號的舉動。
他微微低下頭,鏡面的反光遮蔽了他的表情,只能由下拉的嘴角探知一二。
等等,這個是……!
倒臥在地上的老人手邊赫然寫著三個血字!
k、i、d!

#####

「被害者叫葉瀨晴原,男性,今年58歲,是個職業魔術師,擅長的魔術是逃脫魔術。死因是腹部上的刀傷造成的失血過多,死亡推定時間是今早的8到11點。」趕到現場的目暮警部向毛利小五郎簡單說明。
「至於嫌疑犯嘛……」目暮雙手揹在身後,向著客廳門口呼喚:「高木!」
「是!」出現在客廳門口的高木刑警俐落的舉手行禮,接著他打開臥室的門,伸手做出了引導的動作:「幾位,這邊請。」
第一個踏出房門的是一名年輕女子,正是柯南趕到時跌坐在公寓門前的那位。她身著米色的套裝,戴著紅框眼鏡,染成棕色的頭髮束成一把高馬尾,手裡提著一個裝得下A4文件夾的手提包。
緊接著步出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他身著長版的灰色大衣,有著刀刻般的五官,年紀大約四十歲。
最後步出的是一位身材纖細的少年,他身著軍綠色的羽絨外套,手上戴著淺藍色的針織手套,脖頸上圍著米色的圍巾,一頭棕黑色的髮微卷,灰藍色的眼不時流轉出狡黠的光芒,年紀大約十六、七歲。
「新、新一!」在看到少年的五官時,蘭不由得驚呼出聲。
「工藤老弟!」目暮也忍不住訝然。
「誒?」少年一愣,灰藍色的眸略轉,接著他將雙手插入褲子的口袋中,勾起一個帶點調皮的笑容:「那個,雖然不知道你們在叫誰,不過我的名字叫黑羽快鬥喔!」
蘭看著少年,呆呆的眨了兩下眼睛,接著像是突然明白對方在說什麼似的,她驚呼一聲後摀住嘴,雙頰上一層薄紅。
「那個、真的非常抱歉!因為你長得很像我的一個朋友,所以不由得……」她連忙向少年道歉。
「這種事沒關係啦!」黑羽不在意的笑了笑。
旁邊的目暮老臉一紅,趕緊遞了個眼神給高木。
見狀,高木咳了一聲,在將所有人的視線吸引到自己身上後才開始說明:「透過管理員小姐的證詞,我們找到了今天有來拜訪過葉瀨先生的三個人,分別是週刊記者清島理子小姐、作家廣田正彥先生,以及江古田高中2年B班的黑羽快鬥同學。」
「那麼可以請你們說明一下嗎?」目暮用嚴肅的表情直視著三人:「關於你們今天早上八點後在哪裡、做了些什麼 。」
「首先是清島理子小姐。」

「啊,是的!」清島抓緊自己套裝上衣的衣襬,惶惶不安的開口:「今天早上八點的時候,我來到葉瀨老師的公寓這邊。因為我們週刊的人員編碼錯誤,下週三要發行的雜誌少了兩頁,所以來找一直有跟我們週刊合作的葉老師,希望能做一個老師的專訪,將那兩頁的空白補上。」
「那時是正好8點嗎?」一道孩童的嗓音突然插入對話。
清島一愣,低下頭,看見一個大約七、八歲的男孩睜著一雙圓溜的天藍色大眼,用天真無邪的聲音這麼問她。
一雖然這個問題有那麼一點奇怪。
「你是……?」清島蹲下身,雙眼平視著男孩。
「我的名字叫江戶川柯南!」男孩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臉。
「喂,你這個小鬼!不要在案發現場搗亂!」毛利偵探一把提起男孩的衣領就要往外丟。
「等等,請把他交給我吧!」旁邊看著的黑羽趕緊將男孩搶下。他看著毛利小五郎挑起的眉頭,乾笑著加上一句解釋:「別看我這樣,其實我還滿喜歡小孩子的。」
語畢,他將柯南輕輕放在地上,右手按在柯南的肩上,帶點稍安勿躁的意味。
柯南看著他,雙眉蹙起。
這個叫黑羽快鬥的人總給他一種違和感,但真要細細探究又找不到源頭。不過話說回來,這個人也太不像高中生了吧!正常的高中生在知道自己被當作殺人犯嫌疑人被警官問話時,還能表現得這麼正常嗎?完全沒有慌亂的感覺。
「黑羽君,不好意思麻煩你了。」蘭對黑羽抱歉的笑了笑,接著一把牽住柯南的手。
「不會,這沒什麼。」黑羽收回按在柯南肩上的手。
「清島小姐,請妳繼續。」目暮警部開口拉回了眾人的注意力。
「啊,是的!不好意思。」清島從手提包中翻出了一支手機,切換到通話紀錄的頁面後出示給眾人確認:「 那時正好是8點04分,我在踏進葉瀨老師家前剛好接到總編的電話,叫我要注意禮貌,所以印象很深刻。」
「注意禮貌……葉瀨先生是這麼嚴肅的一個人嗎?」高木插嘴。
「不,正好相反。葉瀨老師在表演魔術時總是得到「幽默風趣」的評價,今天也對我非常親切,同事的奈奈小姐也說老師是個笑口常開的人。」
「你說今天……難道你今天是第一次見到葉瀨先生嗎?」柯南用天真無邪的童音發問。
毛利小五郎用惡狠狠的眼神瞪向柯南,然後被蘭用更兇惡的眼神瞪回去。
毛利小五郎頓時懨了。
旁邊的黑羽掩嘴偷笑。
柯南睜著半月形的眼撇了黑羽一眼,接著瞪大圓形的天藍色大眼,繼續「天真無邪」的盯著清島。
黑羽在心裡吹了聲口哨。
真是厲害的表情轉換啊!
清島小姐偏著頭想了一會,開口:「我之前有在編輯部看過葉瀨老師一次,不過沒有說上話,今天是第一次和老師交談。」
「我在老師家待到八點半左右,然後老師說他今天本來就有約人,所以希望我三個小時後再來。」
「我在對面的書局打發時間,十一點半的時候回到這裡。因為怎麼按門鈴老師都沒有反應,所以就去問管理員小姐老師是不是出門了。」
「管理員小姐說沒有,我們兩人有點擔心,於是拿著鑰匙回到二樓,一開門就看到老師他、他……」清島的嘴無聲的開闔了幾次,怎麼樣都說不出話來,最後情緒崩潰的掩面低泣。
「接著是黑羽快鬥同學。」目暮將視線轉向站在柯南身後的黑羽。
黑羽點頭表示了解,接著開始敘述:「我8點時在自己家吃早餐,大概8點45分來到葉瀨先生的公寓,在這裡和他討論了一個小時的魔術,9點45分離開。離開後待在三條街外的點心店,直到警方找來。」
「黑羽哥哥也是魔術師嗎?」柯南仰起臉問。
黑羽愣了許久,直到蘭舉手在他面前揮了兩下才猛然回神,趕緊回答:「算是個人興趣吧!」
「順便說一下你和葉瀨先生的關係。」目暮沉著臉問。
「我和他是網友。我們是在一個魔術論壇認識的,彼此很聊得來。三天前他突然問我願不願意當他一個魔術的助手,於是約在今天見個面。」
「所以你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面嗎?」高木發問。
「是的。」
目暮點頭表示結束問詢,接著將視線移到站在人群外圍;始終保持沉默的廣田正彥身上。
「最後是廣田正彥先生。」
廣田低頭看向目暮警部,沉默了一下後開口:「我從早上7點開始就坐在街角外的早餐店看報紙。那家店的老闆和我是熟人,所以我常在那邊坐很久。10點時突然想來找葉瀨,於是就來到這裡,不過他好像不在家,按門鈴都沒人回應。我在門口等了半小時就離開了,剩下的時間都待在家裡。」
「高木。」
「是!三個人的說法都符合管理員小姐的證詞,剩下的我這就去查!」
「啊,高木刑警。」柯南叫住正要衝向屋外的高木:「順便問問鄰居有沒有聽到或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鄰居是嗎?我知道了。」高木回應完便步出門外。
「所以,警部閣下,果然還是要解開這個『k、i、d』的的死亡訊息才行嗎?」毛利小五郎向目暮確認。
「是啊。」目暮點頭。

#####
黑羽快鬥今天真的只是來訪友的。
不是來踩點、偷竊、探查,甚至是監聽,就真的只是來訪友的。
所以當警察突然出現在他窩著的點心店前時,他一瞬間想過是不是身分曝露要逃走了,所幸生性的謹慎讓他選擇暫且按兵不動,然後發現這簡直是一場無妄之災。
因為剛拜訪過的友人被殺所以被警察找上門什麼的,就算用「天降橫禍」都不足以形容好不好!
要是被搜身檢查不就糟了嗎!他的基德標誌物一卡牌槍一可是還放在身上啊!
就算內心正在瘋狂翻桌,黑羽表面上只是冷靜的起身結帳,跟著員警來到他剛離開的友人家中。
然後在看到那個小小的、戴著大大的黑框眼鏡、有著銳利透徹的天藍色眼眸的偵探時,黑羽的撲克臉頓時裂了。
為什麼會在這裡看到你!
就知道看到你準沒好事!
於是在毛利小姐對他喊出「新一」時,黑羽差點反射性的撥一撥頭髮說出「嗨,蘭」這樣的話。
沒辦法嘛!工藤新一的身分太好用了,只要頂著這張臉不管怎樣的重重警備都進得去,再加上這裡有警察又有偵探在,黑羽差點反射性的進入怪盜模式。
好在他很快回過神來,掛上屬於「黑羽快鬥」的撲克臉,這才順利揭過這個話題。
在警方的問詢進行時,黑羽看著那個有著銳利的天藍色眼眸、總是對他毫不留情、一天到晚破壞他的偷盜計畫的偵探君裝•可•愛時,他忍不住感到一抽一抽的胃疼。
這傢伙可是那個工藤新一啊!那個警察界的救世主、平成的福爾摩斯、西方服部東方工藤的工•藤•新•一啊!
裝可愛裝得那麼嫻熟又是哪招!
可惜黑羽的撲克臉套得太牢,偵探君又明顯沒有配備「讀心術」這個技能,因此偵探君依舊在裝可愛,而黑羽也跳脫出一開始的胃疼,看戲看得很愉快。
看戲看得太愉快的後果,就是不小心把自己看進去了。
黑羽發誓在他從毛利小五郎手上搶下小小的偵探君時腦中是一片空白的。
作為一個世紀大盜、偵探們眼中最美味的誘餌一雖然黑羽同學堅持他們是勢均力敵的對手關係一黑羽理應是離偵探越遠越好的。
你說在標榜「天不怕地不怕」的怪盜狀態下也就算了,在用原身出現時怎麼還傻傻的湊到偵探君眼前呢?這不是嫌破綻不夠多嘛!就算他演技好也不是這樣玩的啊!
在IQ400的腦袋飛速運轉下,黑羽硬生生的為自己一時接錯線的行為擠出一句「喜歡小孩」的解釋,還為了圓謊不得不對偵探君「輕拿輕放」。
好在毛利小姐一下子就接過了這個燙手山芋。
作為謝禮,黑羽決定在下次易容為她時表現得可愛一點。
警方的問詢很快就進行到了黑羽這裡,黑羽小心的在不透露自己太多信息的情況下敘述完事情始末,然後在偵探君對他睜大天藍色的大眼,語氣軟嫩的叫他「黑羽哥哥」時,黑羽的表情整個僵住了。
這傢伙可是那個工藤新一啊!那個一天到晚叫囂著「一定會抓住你這個裝模作樣的小偷」的工藤新一啊!
這種不由自主的覺得可愛的感覺是怎樣!
還有與此同時由直覺拉起的重重警報!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因為反常的偵探君,黑羽體內那名為「危險」的警報瞬間啟動到最高級別。
強壓住後退掏出卡牌槍的衝動造成的後果就是黑羽整個人僵立在原地,直到毛利小姐伸手在他面前揮舞了兩下才猛然回過神來,重新掛上屬於「黑羽快鬥」的撲克臉。
在結束警方的問詢後,黑羽簡單的在屋內繞一圈就來到了陽臺。
他將之前看到警察時為了方便逃跑而關機的手機打開後,瞬間收到了一堆來電提示。
總共七通,全部來自於中森青子。
還沒等他回撥回去,手機便唱起輕快的流行音樂。
大概又是青子吧?
這麼想著,他連來電的人是誰都沒看就按下了接聽鍵。
然後在聽到從手機傳出的聲音時,黑羽被自己的口水狠狠嗆了一下。
「白馬?!」他嘶吼出聲。
「怎麼?我打電話給你就讓你感到這麼驚訝?」電話那頭的人用優雅高貴的男音回應道。
「廢話少說,你找我幹嘛?」黑羽直接抛掉在警部等人面前戴的冷靜平和的表像,用不耐煩的語氣回應道。
與此同時,他一手持著手機,另一手撐著欄杆,把整個人的重量都倚托在陽台邊緣的欄杆上。
「要找你的不是我,是中森同學。」
「青子?那她自己打電話不就好了,幹嘛特地讓你來打。」黑羽狐疑的挑起眉。
「還不是你放人家鴿子。中森同學打電話給我說什麼『別看快鬥那麼靠不住的模樣,其實意外的是一個守諾又守時的人』、『都遲到一個多小時了,打電話又在關機狀態,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白馬君你有什麼線索嗎?』我就答應幫她找找了。本來還想說要是你不接電話就要去你家看看有什麼線索的。」白馬的語氣透露出一股可惜的意味。
黑羽的腦中浮現出自家青梅竹馬憂心忡忡的模樣。他不由得咋了下舌。
還真的是她會做的事。
白馬的聲音還在繼續:「你該不會是在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吧?防得那麼嚴實,連手機都關機了。」
他的聲音透露出懷疑的意味。
「什麼見不得光的事!」黑羽直接對著手機罵回去:「我這邊可是發生了殺人事件!」
「殺人事件?」白馬的聲音瞬間嚴肅起來:「你做的?」
「白、馬、探!」
「抱歉抱歉,地點呢?」
「你問這個做什麼?」黑羽狠狠的蹙起眉。
「別問了,快說。」
黑羽沉默了半天,最後還是看在白馬嚴肅語氣的份上,不情不願的說出一個地點。
然後白馬就把電話掛上了。
就、把、電、話、掛、上、了!
黑羽瞪著手上那支淡藍色的手機半天,最後還是沒捨得把它摔在地上。
在每次的戰利品都會還回去,自己還要貼錢買魔術道具的情況下,普通的開銷還是要能省則省的。
他挫敗的嘆口氣,轉過身,然後對上一雙天藍色的大眼。
……這年頭偵探隱藏氣息的功夫都這麼好嗎?
不對我說偵探君你偷聽都被發現了怎麼還不趕快跑呢?
快跑不就好了嗎?這樣他就不用在這裡和這個超級大麻煩大眼瞪小眼了。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半晌。
黑羽不是不想隨便說點什麼,可是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剛才的電話有沒有透露出什麼不妙的信息,實在分不出心力去想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下會說些什麼。
最後還是柯南先開的口。
柯南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問:「白馬哥哥要來嗎?」
黑羽差點直接答「是」,好在最後一絲理智讓他想起「黑羽快鬥」不應該知道柯南和白馬認識,於是出口的話在舌尖轉了一圈,變成了「偵探君你認識白馬啊?」
話一出口,黑羽就知道事情要糟。
果不其然,聽到這句話後偵探君瞳孔一縮,雙眼瞬間由天藍色轉為淺青色,最後沉澱成比天藍更深一些的海藍。
他勾起如同獵人看到獵物似的笑容,明明身高還不到黑羽的一半,卻給人面對洶湧海浪般的壓迫感。
黑羽偷偷吞了一口口水。
小小的偵探君抬起頭來,明媚透徹的海藍色大眼瞇成凌厲的形狀,直視那雙因身處危機而越發明亮、屬於怪盜的灰藍色雙眸。
他開口,孩童的聲音失去天真無邪的掩飾,顯得平穩而充斥著違和感:「黑羽哥哥為什麼會叫我偵探君呢?我應該……」
沒等偵探君說完,黑羽直接把手蓋在他的頭上,用力揉亂了原本梳理整齊的黑髮。
他決定要主動出擊。
黑羽看過很多次眼前這個小偵探用環環相扣的語言逼出嫌犯的畫面,甚至有不少次他就是被逼出來的那個人。
身為月光下優雅而華麗的奇術師,怪盜基德當然不會吝於承認自己的身份,甚至有時候他還將之視為偷盜過程中的小小的挑戰。
可是黑羽快鬥不一樣。黑羽快鬥有親人、有朋友、有夢想、有割捨不去的生活。他和這個世間由緊密的羈絆相繫著,不能任由偵探們因為好奇心而打破這些平和。
於是黑羽無視了偵探君錯愕的表情,掩去灰藍色瞳眸中獨屬於怪盜的精光,露出了充滿陽光和調皮的笑容。
他笑著開口:「會在案發現場到處亂竄的除了警察不就只有偵探了嗎?」
他透過通往客廳的玻璃門指向正蹲在地上查看所謂「kid」的死亡訊息的毛利偵探作為佐證,接著又加上一句補充說明:「你和白馬的某些行為很相似呢!」
像是一天到晚叫囂著要抓住他,抓住一點破綻就死咬著不放,對越難的預告函越會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之類的。
還有明明就很喜歡我的魔術卻死不承認這點。
黑羽把放在偵探君頭上的左手收回,揶揄的眨了眨右眼:「那麼你找到犯人了嗎?江戶川柯南小•朋•友?」
「啊不,這倒是還沒有……」
「那麼我給你一些提示吧?」
在看到偵探君遲疑的點頭後,黑羽勾起孩子氣的笑容。
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回到了夜晚那無懼的出題和解題的時候,但眼前孩子認真的表情卻又在瞬間將他扯回。
解謎的人依舊在解謎,但出題的人卻不再是他。
而且這是個以生命為代價的、血腥的謎題。
想到此處,黑羽原來雀躍的心情也不由得低沉下來。
他收斂了嘴角的笑容,低頭湊到偵探君的耳邊,用淡漠的語氣輕聲訴說:「跟我早上來的時候比起來,沙發、茶几、書房裡的書,還有餐廳抽屜裡的刀具擺放的位置都有些微的不同。」
語畢,黑羽直起身,對偵探君擺了擺手便要回到室內。
在要踏出通往客廳的最後一步時,黑羽回過頭,對偵探君豎立起食指:「再附贈你一個消息:如果去翻翻進書房後的第一塊地磚下面,說不定會有意料之外的收穫。不過要小心啊!這裡可是魔•術•師•的•房•子。」
語畢,黑羽拉開玻璃門,踏入了溫暖的室內,獨將一地的冰冷和沉重留給有著透徹的天藍色眼眸的小小偵探。

在踏入客廳時,黑羽才想起來自己忘記回撥電話給青子了。看了看時間,發現已是下午兩點──他們原本約好一起吃個飯的,就在黑羽早上窩的點心店對街。
黑羽深深的嘆了口氣。
都已經遲到兩個小時了,不知道青子會怎麼唸他。
實在不想回到有著偵探君的陽臺,黑羽索性鑽進臥室完成這通電話。清島和廣田也待在臥室內,黑羽在對他們歉意的笑了笑後就開始對電話那頭的青子百般求饒。
在欠下一大堆的甜點和好處後,黑羽終於成功地讓青子同意揭過這件事,順便讓她忘了追問自己遲到的原因。
對著花了20分鐘的通話時間咋了咋舌,黑羽收起手機踏出臥室。
「我知道了!警部閣下。」毛利小五郎高昂的聲音突然響徹在空中。
所有人不自覺的聚集到他身邊,包括三個犯罪嫌疑人和搜證回來的高木警官。
以及那個小小的、陷入思索中的偵探君。
「所謂的『k、i、d』,指的就是『怪盜基德』!所以犯人是怪盜基德!」毛利小五郎興高采烈的宣布。
黑羽的嘴角抽動了一下。
他實在很想反駁這件事,可是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可是毛利啊!基德現在不在這裡啊!」目暮提出質疑。
「警部閣下,以基德的身手,就算他想來殺個人也沒有人會發現的吧?更何況他完全可以易容成其他住戶的訪客。」
「確實是這樣沒錯……」目暮陷入沉思。
別認輸啊目暮警部!
黑羽忍不住在心中為目暮打氣。
要是目暮認輸他不就得莫名其妙的揹負上殺人罪名了嗎?
「如果基德是兇手的話,那他為什麼要殺葉瀨先生呢?」柯南清脆的童音響徹在空氣中。
黑羽頓時鬆了一口氣。
只要偵探君這麼說的話,這個罪名大概就不會被安在「怪盜基德」的頭上了。
萬不得已的時候,還有「沉睡的OOO」可以用呢!
「那還用說嗎?肯定是嫉妒葉瀨先生的名氣啦!」毛利小五郎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回應。
「是這樣嗎?我還以為絕對是基德比較有名的。對吧?蘭姐姐。」
「對啊。每次基德發預告函報紙都會連登好幾天,反而是葉瀨先生的名字今天第一次聽到呢!」毛利小姐用認真的語氣回應。
「那、那、那是……對了!犯人就是你!黑羽快鬥同學!」毛利偵探指向黑羽。
「葉瀨先生寫的基德是魔術師,而這裡面就只有你是魔術師了!」連續兩次被指為犯人,黑羽除了無奈外實在做不出別的反應了。
「我想也不是黑羽哥哥喔!因為他剛才還特地告訴我這裡的家俱有稍微變動過呢!」柯南將雙手揹在腦後。
「這是真的嗎?黑羽同學!」目暮質問。
沒等黑羽回應,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緊接著是推門而入的聲響。
出現在門口的人有一頭金色的短捲髮,棕色的雙眼,穿著類似福爾摩斯的服裝。他從懷中掏出一塊懷錶,盯著錶面,用優雅高貴的男音開口:「2014年11月9日14時32分5秒07。」「你是白馬警視總監的……」目暮用震驚的語氣開口。
「是的,那是家父。」金髮的少年優雅的頷首:「在下白馬探,特此前來。」
沒有理會進門的白馬,黑羽低下頭,棕黑色的髮遮擋住他的神情。
這樣的話,這裡就有三個偵探了。
白馬探、毛利小五郎,以及……工•藤•新•一。
黑羽咧開嘴,嘴角緩緩向上勾起,露出一個獨屬於怪盜的、優雅、高傲的弧度。
我的所謂……剋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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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猛然回過頭來。
剛才他確實感受到了,那獨屬於怪盜基德的、冰冷、凜冽的氣息。
那個只要基德在自己周邊勾起唇,他就必然會感受到的獨特氣息。
放眼望去,目暮警部和小五郎大叔正在解說案情給白馬聽,一旁的高木則不時補充說明。
一雖然大叔看起來一臉不耐煩。
蘭依舊站在他身後,雙手搭在他的肩上,看到他回過頭來還對他微笑了一下。
柯南微紅著臉的避開了她的視線。
三個犯罪嫌疑人一清島理子惶惶不安的站立著,雙手抓緊提包;廣田正彥面無表情,雙手插在大衣口袋內;黑羽快鬥抓了抓頭髮,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一果然怎麼看黑羽快鬥都很可疑。
其他員警和鑑識人員依舊在四處勘查。
柯南蹙起眉頭。
如果基德在這裡的話,那他的目的是什麼?
葉瀨先生有什麼隱藏的祕密嗎?還是為了那所謂的「kid」的死亡訊息?
又或者,他本人是被無端牽扯進的……那三個犯罪嫌疑人之一?
線索不足之下,柯南將心思又轉回了現在在偵辦的殺人案件上。
案件的手法很簡單,在用菜刀將被害者殺害後,拿起鑰匙退出門外,鎖上門後將鑰匙由門縫推入屋內便完成了。
現在的問題在於沒有能直接指出犯人的證據。
而且雖然兇器的形狀和廚房內的菜刀一模一樣,經檢驗卻不是那一把,而是另一把相同型號的菜刀。
這麼說來,黑羽好像說過「翻翻進書房後的第一塊地磚下面會有收穫」,剛才被大叔打斷了,還沒來得及去看看。
柯南跑進書房,跪在地上用食指輕敲地磚,隨之響起的空洞聲響令他滿意的笑了。
他在地上摸索了一陣子,最後在牆邊找到一塊可以掀起的地磚。掀開地磚後裡面有一支拉環,他握住拉環正要使力時,手腕卻突然被一隻白晰修長的手抓握住。
柯南一驚,回過頭來,發現白馬不知何時結束了對案情的討論,正蹲在他身後,笑吟吟的望著他。
「還是不要隨便拉開比較好喔!」白馬收回手,臉上的笑意加深:「告訴你這個機關的,是黑羽吧?」
「白馬哥哥是怎麼知道的?」柯南索性收回手,盤腿坐下。
「那邊。」白馬用眼神示意黑羽的方向:「他一直在關注你呢!」
柯南望去,只看到一顆雜亂的、棕黑色的後腦勺。
他略過這個話題,問起自己在意的部分:「白馬哥哥和黑羽哥哥很熟嗎?」
「還可以吧!怎麼,你有想問的事嗎?」
「嗯!」柯南重重地點頭:「那個人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這樣是指?」
「像是就算被當成殺人犯嫌疑人也無動於衷,在案發現場也完全不會不自在,還有……」柯南瞇起眼,屬於孩童的靈動嗓音被他硬生生壓低成平穩的、充斥著凌厲與違和的語調:「那個三不五時會顯露出來的,明亮而銳利的眼神。」
「算是吧!畢竟他可是那個大膽而華麗的……」像是察覺到自己的失言,白馬聳了聳肩:「不,沒什麼。」
只是他琥珀色的雙眸在燈光照耀下顯得越發明亮。
「喂,黑羽!」白馬突然對黑羽招手。
「幹嘛?」黑羽雙手插在口袋內,慢悠悠的踱步過來。
「這個,你會開吧?」白馬指著地上的拉環。
「會是會啦,可是……」黑羽懶懶的抬眼瞥向白馬:「我幹嘛幫你?」
「我這可是為了幫你洗脫嫌疑喔?」白馬挑起眉。
兩人對視了半晌,柯南幾乎都能從他們中間看到電閃雷鳴的景象了。
最後還是黑羽先敗下陣來。他咋了咋舌:「我可是犯罪嫌疑人喔?你就那麼放心讓我動手?」
「原來你也有這樣的自覺啊?」白馬挽起袖子:「你說,我做。」
黑羽沉默了許久,最後嘆了一口氣。他蹲下身,用認真的眼神直視白馬和柯南的雙眼。
那雙失去偽裝的灰藍色雙眸透露出懾人的光芒。
「你們確定要打開它?不,應該說,你們做好打開它的覺悟了嗎?」他用近乎嘆息的語調開口:「這可是……潘朵拉的魔盒啊!」
柯南挑起眉:「既然不希望我們打開它 ,那麼你一開始又為什麼要告訴我它的存在?」
他用銳利透徹的天藍色雙眼直視黑羽,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偵探只追求真相。」
「是的。」白馬也笑了,那雙琥珀色的眸明亮而充滿光輝:「偵探只追求真相。」
黑羽最終還是妥協了。他席地而坐,嘴裡嘟囔著「所以我才討厭偵探」,開始對白馬指指畫畫:「你們找錯磚了,不是那塊,是左邊的那塊。」
「這塊?可是它不能掀啊?話說你早就知道犯人是誰了吧?」
「誰叫你掀了啊!白痴。是推!用力向前推!連這個都不知道你還是不是偵探啊!犯人?是啊第一眼就明白了。」
「我又不是魔術師,偵探只要找得到犯人就好。這樣嗎?既然知道犯人是誰,為什麼不告訴警方?」
「啊對,接下來按下右邊的第三塊磚。我又不是偵探,幹嘛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話不是這樣說的,你可是犯罪嫌疑人……啊,開了。」
白馬掀起進書房後的第一塊磚,從它下面取出了一個資料夾大小的木盒。
木盒約兩指深,裡面放滿了記得密密麻麻的魔術筆記,筆記的上方還放了一張照片。
照片裡,一位有著橘色波浪卷髮的三十來歲女子站在花海裡對著鏡頭微笑。
「她叫廣田菊理。」黑羽介紹道。
「廣田……難道說她是……!」柯南抬頭看向黑羽。
但黑羽只是拋下一句「接下來的事我就不奉陪了」便徑自走人。

接下來的事態便很簡單了──在尋找到更多證據後,白馬和柯南在所有人面前介紹了此次事件的手法,並用各種零碎的證據和環環相扣的語言陷阱逼出兇手──廣田正彥。
在此過程中,黑羽只是一直安靜的看著。
他看著白馬推測這次事件的起因──三個月前因魔術意外而過世的葉瀨晴原的助手一廣田菊理。
他看著柯南介紹被擴寫的死亡訊息──從「菊理」(kukuli)的「k」擴寫成「kid」。
他看著廣田正彥訴說己身的憎恨──無法原諒看似對妹妹的死無動於衷的葉瀨。
他看著柯南開解廣田的慹念──透過被發現的菊理的照片。
然後,在目暮警部要將廣田逮捕歸案時,他終於不再只是看著了。
「請稍等一下。」黑羽制止了目暮給廣田上手銬的舉動:「可以等我十分鐘嗎?」
雖然一開始不大願意,但看著黑羽堅定的眼神,目暮最終還是妥協了。
他將手銬收回到口袋中,示意兩個員警上前壓制住廣田,然後和所有人一起跟著黑羽前往書房。
黑羽在書房的牆上按動了幾個機關一從月曆下、書桌旁、門縫邊之類的地方。
他對目瞪口呆的目暮等人解釋:「葉瀨晴原是很厲害的逃脫大師,他大多數的魔術道具都具有一定的危險性,因此為了避免訪客誤觸,在他年輕時特地建了這個房間。」
隨著他話音落下,書房內的書架突然向左方移位,露出一扇緊閉的房門。
「這麼說來,葉瀨老師從三十歲起就住在這棟公寓了,就算後來出名了都沒有搬家。」清島喃喃的接上他的話頭。
「喂,你今天不是第一次來這裡的嗎?這種事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毛利小五郎懷疑地挑起眉頭。
「誒?」黑羽一愣:「啊,魔術師的家都是這樣的啦!」
邊說著,他邊拉開那扇隱密的房門,打開裡面的燈。
房門後是一個巨大的空間,由一面玻璃牆分隔左右,左方堆滿了魔術道具,右方則是木製舞臺的模樣。
帷幕、臺階、觀眾席等,全都仿製真正舞臺的形貌。
黑羽走到左方,檢查了幾個魔術道具之後,拜託員警將它們搬到舞臺上,並示意眾人前往觀眾席等待。
在黑羽要踏上舞臺時,白馬衝上前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黑羽,你難道要……」
「嗯。」
「你瘋了嗎!你應該沒練過這個……」
看著黑羽閃爍的灰藍色雙眸,白馬突然說不下去了。
他緩緩鬆開抓著黑羽的右手,在要完全放開時卻又重新握緊。
黑羽直接拉開他的手,脫下身上的羽絨衣、手套和圍巾,一股腦的全推給白馬。
「喂,黑羽!」
「幫我顧一下。」抛下這句話,黑羽穿著灰藍相間的格子襯衫步上舞臺。
白馬氣急,但最後也只是不情願的坐回觀眾席。
「你不阻攔了嗎?」柯南用平靜的語氣詢問。
「不了。」白馬嘆氣:「看那個表情就知道阻止不了了。」
柯南看向正對道具進行二次確認的黑羽。
他的臉上沒有了一直以來或陽光、或調皮、或不耐的表情,只有那雙灰藍色的眼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明亮而懾人心魄。
看著那樣的神情,柯南不得不承認白馬的判斷。
無法阻止,也……不願阻止。
黑羽將各種道具組裝起來,舞臺上的機關漸漸顯露出它的全貌:底座是一個巨大的、雕刻著各種字符的金屬圓盤,圓盤的中間豎立著一根一人高的木桿。
黑羽從旁邊的金屬箱中掏出一個鋼瓶,小心的將其中的透明液體淋到金屬圓盤上。
柯南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
「是酒精。」
黑羽又從金屬箱中拿出一套紅色的緊身衣,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塊藍色的手帕,抖一抖展開成巨大的布後籠罩住自己,當他下一瞬間把布揮開時,身上的衣服已換成那套緊身衣。
柯南抽了抽嘴角。
這種快速換裝的方式令他不由得想到某位月下的小偷先生。
黑羽最後從金屬箱中拿出一件浸滿酒精的長版風衣,套在緊身衣外面。
他將手上的酒精擦拭乾淨後,對白馬揚起下巴:「喂,白馬,幫我扣上。」
「你就不能不用這種語氣求人嗎?」白馬嘆氣,卻還是翻上舞臺,用皮革製成的扣環把黑羽的雙手和木桿扣在一起。
白馬下臺後,黑羽對著觀眾席提高音量:「有誰可以幫我點個火嗎?」
聽到這句話,目暮原本鐵青的臉色霎時黑如鍋底。他沉下聲音:「黑羽同學!」
「目暮警部,這是必須的。」黑羽認真的與他對視。
半晌,目暮挫敗的抹了把臉。他惡狠狠的瞪了黑羽一眼,接著拿著從毛利小五郎那邊要來的打火機,踏著堅定的步伐走上舞臺。
「要在哪裡點火?」
「圓盤的邊緣有一截露出來的棉線對吧?把它點燃就可以了。」目暮在要點火前又向黑羽確認了一次,見黑羽還是堅定地點頭,他嘆口氣,點上火後回到了觀眾席。
火從棉線漫延到金屬圓盤上,順著刻痕點亮一個個字符。
字符順著逆時針的螺旋軌跡被火焰點燃,一圈,一圈,最後漫延到黑羽的腳下。
所有人摒氣凝神的看著。
火焰的光芒映照在黑羽的臉上,給整個畫面帶來神祕而緊張的氛圍。
「Three。」
黑羽勾起嘴角,強烈的自信伴隨著冰冷而凜冽的氣息擴散開來。
「Two。」
他灰藍色的雙眸亮起,優雅而高傲的意味顯露無遺。
「One!」
火焰猛然暴漲,在吞沒他的同時燃成了雙翼的形狀,猶如展翅的鳳凰!
然後,在火焰消退的同時,舞臺上已沒了黑羽的身影,金屬圓盤的中央只剩下空蕩蕩的木桿。
「這是、這個魔術是……!」廣田站起身,一直以來古井無波的黑眸劇烈的顫動起來。
「業火涅槃。」一道優雅高傲的嗓音從眾人身後傳來,接上了他的話頭。
眾人回頭,發現不知何時黑羽已站在觀眾席後方的玻璃門前,正用冰冷凜冽的眼神注視著廣田。
廣田怔愣看著黑羽,許久,他突然笑了。
「這樣啊!這樣啊!」他用手背抹去不斷滾落的淚珠,但越抹眼淚越多,最後乾脆直接用手遮住雙眼。
「原來是這麼美麗的魔術嗎?……太好了,菊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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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廣田被逮捕歸案,另外兩名嫌疑人也在前往警局作過筆錄後各自回家。
走在遲了五個小時的回偵探事務所的路上,柯南牽著蘭的手,看著前方的毛利大叔雙手揹在腦後,一臉不耐煩的向前走著。
「今天的魔術真是精采啊!」身旁蘭溫柔的聲音喚回了他飄逸的思緒。
「嗯!是啊!」柯南仰起臉,露出大大的笑容。
魔術的手法其實非常簡單,就是趁觀眾被暴漲的火焰吸引走注意力的時候離開舞臺,現身在觀眾席的後方。拘束住雙手的扣環可以在火焰點燃時就先行解開,唯一需要注意的是時機的把握一太早離開,燃起的火焰雙翼會不完整;太晚離開,等觀眾的視線從火焰雙翼上移開就失敗了。
可以說,要讓這個魔術真正成功的話,只有一秒不到的時間可以把握。
可是黑羽快鬥做的已經不只是成功,而是完美了。
他對時機的把握精準到連柯南和白馬這樣偵探的眼睛都被成功蒙騙過去了。
柯南可以確定這一點,因為在魔術結束的刹那,他看見白馬琥珀色的眸中浮現出的讚賞,以及隨之而來的濃濃戰意。
就連柯南自己也有一瞬間相信黑羽就這麼消失在舞台上了一穿著那身顯眼的艷紅色裝束。
這樣的感覺他只在一個人身上感受過。
那通稱基德的國際大盜──怪盜1412號。
每當那雪白的大盜伴隨著煙霧消失時,儘管理智告訴自己他只是混入人群中了,柯南卻從來不曾在人群中真正搜尋過他的蹤跡。
──因為他早已在情感上相信這人有如魔法般的消失了。
怪盜基德是優雅的、高傲的,散發出凜冽而冰冷的氣息。
黑羽快鬥是冷靜的、懶散的,擁有著陽光和調皮的笑容。
他們理應是如此不同的兩人,柯南卻偶爾能在黑羽灰藍色的眸中發現一抹凜然的光芒。
每當這抹光芒亮起,柯南總會有自己正面對著那月下的奇術師的錯覺。
不行,打住打住!身為偵探還說什麼「錯覺」、「感覺」,真是太不像話了!
再重新歸納一次那個小偷的線索。
首先,他扮演過蘭,至少可以肯定身材纖細。
其次,雖然有變裝的可能,但大概是十五到二十出頭歲的男性。
再者,曾在被捏臉頰的情況下還成功扮演「工藤新一」,至少可以肯定下半臉和我還滿像的。
最後,是一個魔術師,臨場應變能力高超,心思敏捷,有一個以上的助手。
那麼,你會是「他」嗎?黑羽快鬥。
會是那個出現在月下,裝模作樣的惡徒嗎?
柯南低下頭,明媚的天藍色大眼瞇成凌厲的形狀。
他緩緩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如同惡作劇孩子般的笑容。
那麼,就讓他來驗證看看吧!
在下一個月下之夜,由他親手摘下那片單眼鏡片之時!

「哈~啾!」黑羽揉了揉鼻子,打了個冷顫。
剛才突然有種渾身發冷的感覺,難不成是感冒了?
「快鬥!我說快鬥啊!你真的有在聽青子說話嗎?」青子雙手插腰,橫眉豎目的看著他。
「誒?什麼?」黑羽一愣,有點反應不過來。
「真是的。青子是說啊,快鬥你今天放了青子兩個小時的鴿子,到底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啦!」青子伸出右手,強調性的比出了「二」。
「沒、沒什麼啦!不是跟你說過我去一個魔術師家嗎?不小心聊到忘記時間了而已啦!」黑羽伸出雙手比出向前推拒的動作,灰藍色的襯衫袖口向下滑落,露出雙手的一截手腕。
也露出右手手腕上雪白的貼布。
「真的嗎?」青子懷疑的挑起眉:「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等等,快鬥你受傷了?!」
她一把抓住快鬥的右手手掌,拉到眼前仔細觀察那塊雪白的貼布。
「這個啊……」

魔術結束後,黑羽倚靠在玻璃牆上,目送著眾人穿過玻璃門離開。
他雙手插在褲子口袋內,整個人給人懶洋洋的感覺。
白馬突然向他走來,接著一把抓起他的右手手腕。
「嘶──」黑羽倒抽了一口涼氣,甩開白馬的手,怒氣騰騰的瞪著他:「白馬你腦袋接錯線了嗎?」
白馬沒理會黑羽,只是蹙著眉,用嚴肅的眼神直直望入黑羽眼中。他用肯定的語氣開口:「你右手果然受傷了。剛剛看你是用左手推開門就覺得不大對勁了。」
「哈?」黑羽撫著右手手腕,齜牙咧嘴的說:「這又關你啥事?話說我的外套呢?」
他注意到白馬空空如也的雙手。
「拜託那個叫柯南的小朋友先拿著了。」
白馬一面回答,一面扯著黑羽回到書房。
他從書桌下拉出醫藥箱,翻找起裡面的物件,眉間依舊緊蹙著。
「你到底在想什麼?這樣貿然的把沒有練習過的魔術搬上舞臺根本就不是你的作風!」
黑羽只是沉默著,直到白馬翻出燙傷貼布走到他面前時,黑羽突然笑了。
他灰藍色的雙眸略轉,眼中的神色瞬間由自廣田被逮捕時便凝聚的漠然轉為帶點調皮的堅定。
「嘛,就當是助人為樂吧!」黑羽咧嘴一笑。
白馬深深地嘆了口氣,眉間的皺褶倒是鬆了開來。
他向黑羽伸出左手,用恢復高貴優雅的語調開口:「手,伸出來。」
「你這傢伙真的是白馬嗎?不會是別人假扮的吧?」黑羽懷疑地挑起眉,卻還是伸出右手,看著白馬拉下自己右手的衣袖,俐落的貼上貼布。

「快鬥!快鬥!」
黑羽一愣。
他眨了眨眼,視線落在被自家青梅竹馬抓握住的右手上。
右腕上那塊雪白的貼布依舊強勢的宣告自己的存在。
「啊,這個啊。一不小心碰到滾燙的熱水瓶了,沒什麼的。」黑羽咧開嘴,對青子露出安撫的笑容。
「真的沒事嗎?可是快鬥你今天一直恍神……對了!青子再幫你上一次藥吧!」語畢,青子轉過身便要往房間內跑。
「真的沒事啦!對了,今晚吃什麼?我肚子都餓扁了!」
「今晚吃漢堡肉。真的沒事嗎?不然青子還是……」
「誒──」
「快鬥你有什麼意見嗎?」
「可是青子,你的漢堡肉太散了,一點都不好吃。」
「有什麼辦法嘛!青子已經很努力了啊!」
窗外,殘陽如血。

~END~

潘朵拉決戰之一追尋

他意識到的時候,眼前彷彿只有那個白色的背影。
啪答、啪答……
白色的人影向前走去,一步、一步,漸行漸遠。
等等……!
他想向前追去,腳卻彷彿生了根般,動都不動。
「我叫你等等!基德──!」

工藤新一猛然睜開雙眼。
他看著撞入眼中的天花板,天藍色的眸毫無焦距。
良久,他的雙眼微微顫動了一下。
在那一剎那,他彷彿一尊精緻的人偶,被人瞬間注入生命。

快速梳洗後,工藤站到自家的電話機前。
他默背著早已嫻熟於心的號碼,手卻遲遲壓不下按鍵。
作為偵探,他自然知道自己將要做的舉動是多麼突兀而失禮的。
若對方是像服部那樣相熟的偵探也就罷了,但對一個才見過兩次面──對方恐怕還以為是初次見面呢!──的偵探,詢問對方手上的情報對偵探們默認的共識以及工藤本人的驕傲來說,都是不被允許的。
如若有其他選擇,工藤自是不願這麼做。
只是,他貌似沒有其他選擇了呢!
有些苦澀的勾唇一笑,工藤想到這一個月來愈發頻繁的夢境。
由無數次追尋真相的過程中沉澱下來的近乎直覺般的預感再再對他發出示警。
如果不想失去什麼,他最好趕緊採取行動。
而這次的預警直直指向──那一身白衣的小偷。
想到在月光下無所畏懼的白色身影,工藤天藍色的眸閃過一絲掙扎,良久復沉澱成堅定。
他拿起話筒,快速壓下早已在心中演練過無數次的號碼。
「你好,我是工藤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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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千影在廚房內哼著輕快的小調,手裡一面煎著蛋。
她身後的流理檯上放著處理過的吐司和培根,食物的香氣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上方傳來「啪答啪答」的腳步聲。
「媽媽!」廚房的門被一把打開。
千影關上火,把蛋裝盤後才微笑著轉過身來。
「啊啦,快斗。明明是週日還起得這麼早嗎?」
「別管這個了,媽媽,妳為什麼這個時間回家來?」出現在廚房門口的自家兒子板著一張嚴肅的臉。
「好了,該去洗手吃飯了。」千影沒理會他的問句,徑自把快斗推向洗手臺。
儘管一臉不情願,快斗還是乖乖地洗手後在餐桌旁坐下。
千影的笑容愈加愉悅。
就是這樣,她才喜歡逗弄這父子倆。

吃完飯洗完碗後,千影泡了一壺檸檬茶。
她為坐在餐桌前的兒子上一杯茶後,捧著茶杯坐到他的對面。
她輕嗅了一口茶水,檸檬的香氣撲鼻。
嗯~真香。
「媽媽,妳為什麼這個時間回家來?」快斗皺著眉問。
千影啜飲一口茶水,瞇著眼為自己的手藝發出讚嘆。
然後,她才將視線轉向快斗。
「你的耐心不過關喔?快•斗~」
「這種時候哪有空講究耐心!」快斗拍著桌子站起身。
「就是這•種•時•候才要講究耐心。」千影伸出食指對他搖一搖,嘴角依舊掛著閒適的笑容。
她靜靜地與他對視,良久,看見自家兒子挫敗地摀臉嘆氣,重新坐回椅子上。
「所以妳到底回來幹嘛?」快斗執起茶杯啜飲。
「決戰的時候,我和你一起去。」千影平靜地說,然後滿意地看到快斗一口把茶噴出。
抽出好幾張衛生紙按壓被噴濕的桌面,快斗對她露出不贊同的表情,開口:「媽妳到底知不知道妳在說什麼啊?」
「啊啦,我可是比快•斗•你還強的喔?」千影挑起眉。
「就算這樣也不能……」
「快斗,」千影直接打斷他的話:「就算你不答應,我也會直接跟著去的。反正以快斗你的技術,還察覺不到媽媽在後面跟蹤吧?」
她愉悅地瞇起眼。
快斗不滿地瞪著她,良久,才不情願地鬆了口:「好啦!帶妳去總行了吧?」
他一口把茶喝乾便步出門外。
目送著自家兒子離開餐廳,千影又啜了一口茶水。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泛起漣漪的茶水面反映出她充滿憂慮的面容。

黑羽千影也有一張撲克臉。
一張代表母親的堅強和信任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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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名鼎鼎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特來拜訪所為何事?」白馬探放下手中的茶杯,雙手交疊凝視對面的少年。
工藤新一之名在東京幾乎是家喻戶曉,雖然對方在一年半前突然消失在公眾的視線中,卻在半年前帶著「與FBICIA合作破獲巨大的黑道組織」的消息回歸時掀起更大的波瀾。白馬也閱讀過相關的報導,雖然媒體說得含糊不清,他卻能從字裡行間隱約看見當時的艱難,以及工藤的隱忍和謀劃。
再加上工藤破獲過的事件的採訪,白馬認為這是個自信、正義、堅定的少年。
直到今天,白馬才知道用這些詞形容眼前這人有多麼空泛。
工藤新一依舊如報紙上的照片那般纖瘦,天藍色的眸卻不再那麼盛氣凌人,反而多了時光砥礪後的隱忍和堅定,眸中閃爍的光芒也足以被稱為「智慧」。
這對白馬來說是很奇特的感覺。
雖然推理能力要比過才知道,但就心性而言,工藤確實擁有他所沒有的特質。
「我希望能得到有關基德的情報。」工藤這麼說。
白馬眼前閃過黑羽笑得沒心沒肺的臉,他下意識就要拒絕。
但很快地,理智制止他擅自做下結論。
因此,白馬只是垂下眸,眼中閃過晦澀難名的光芒。
然後,他抬眸,用銳利的眼神直視工藤。
「我希望知道你不惜打破偵探間的共識也要從我這裡獲得情報的原因。」
「基德的步調變了。」工藤的語氣冷靜。
確實,基德在這一個月內預告函的數目突然倍增,偷盜時也不像以往那樣大張旗鼓,反而給人一種趕時間的印象。
白馬也拿這事問過黑羽,但那傢伙不是整天睡就是矇混過去,只有一次給出稍微明確的回應。
「不要參與進來,白馬。」當時的黑羽抱著雙臂,灰藍色的眸閃動看透人心的光芒。
那是白馬唯一一次看到「黑羽」露出這種眼神。
之後,不管白馬怎麼追問,黑羽都不再給出任何答覆。
但是,這還不足以說服白馬。
他抬起眸,等待工藤繼續說明。
工藤卻陷入沉默。
他盯著茶水面,天藍色的眸泛起一絲迷離,彷彿透過淺棕色的茶水,望見遙遠的過去,或者將要到來的未來。
工藤緩緩勾起嘴角,身周的氣息沉靜下來。
「我欠他一個人情。」他抬眸,溫和地說。
白馬有那麼一瞬間沒聽懂工藤在說什麼,但很快的,他吃驚地瞪大雙眼。
是什麼情況會讓強大驕傲如工藤新一欠怪盜基德一個人情!
像是察覺到他的驚疑,工藤微微一笑,開始解釋:「我半年前協助破獲一個代號Wine的組織。」
見白馬點頭,工藤索性直奔主題:「怪盜基德在剿滅組織的行動中起了關鍵作用。」
有關Wine的情報快速在腦中閃過,白馬想到報導中含糊不清的部分。
情報來源、潛入、誘餌、內應。
「那傢伙竟然……!」白馬忍不住拍桌站起。
他想到半年前黑羽突然請了一個月的長假。
然後,他意識到工藤還在他面前。
「失禮了。」白馬整整衣服坐下。
他端起茶杯啜飲一口茶水,壓下翻騰的心緒。
「所以,找到他後,你打算怎麼做?」白馬放下茶杯。
他斷然不可能讓其他偵探用從他這裡獲得的情報危害黑羽。甚至,只要一日沒得到黑羽就是基德的證據,他就不會把這個推測告知任何人。
這是屬於白馬探的驕傲。
工藤用那雙天藍色的眼直視著他,眼中堅定的光芒閃動。
「基德在追查一個黑道組織,就我所知,他們雙方已經交手好幾次了。就他這個月的表現看來,是找到了吧?」
意料之外的發言讓白馬瞪大雙眼,隨即,他瞇起眼,琥珀色的眸中銳利的光芒一閃而過。
許多以前沒注意到的疑點一一展現在他面前。
警方順著被基德偷走的藍色生日上的發信器追蹤,最後卻追到一個人去樓空的大宅院中;英格蘭姆公國的菲利普王子說他被一個黑色的大叔抓住,是基德救了他;霍普魔術團團員被持槍歹徒襲擊,是基德將人引走;基德和怪盜烏鴉對決的現場留下大量彈孔和被凍在地上的鞋子。
該死的!明明留下那麼多線索,他竟然沒有注意到!
工藤的解釋還沒結束。他喝了口茶,繼續述說:「找到他後,我會幫他破獲那個組織,還完人情,接著在某次行動中,抓住他。」
白馬不得不承認自己被說服了。他嘆了口氣,終於給出正面的回應:「我可以答應你,希望你能說服他……我可是對那傢伙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聳肩,接著正了正臉色。
「新聞上找得到的資料相信你都有了,我只說我調查到的部分。」
工藤從口袋中掏出紙筆。
「從基德遺留在現場的頭髮分析,得到的結論是十五到十七歲的日本人男性,B型。此外,他本人不擅長溜冰。」
「接下來是未經證實的推測:用檢索系統在日本全國高中生資料中搜尋,找到最符合基德資料的是一個名字──黑羽快斗。他就讀江古田高中三年B班。」
「我只能幫你到這邊,剩下的你就要自己和黑羽談了。」

送工藤離開後,白馬倚在牆邊,注視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
有那麼一瞬間,他彷彿看到黑羽回頭對他笑了笑,接著轉頭跟上工藤。
原來如此,這兩人很像呢!
不只是五官,還有處事的態度方面。
嘛,不過個性一點都不像就是了。
白馬笑了。他轉身回到屋內。

希望你能順利打破他的戒備,工藤新一。
這是我至今還未能做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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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比•瓊斯交疊著雙腿,翻閱手上的文件。
她闔上文件,隨手將它扔在桌上,抓起門邊的提包便步出門外。
關門時帶起的氣流掀起紙張,露出文件中加粗的黑體字。
黑羽快斗
以及其下手寫的一行小字。
怪盜基德

露比倚在街角,等待遠方的少年少女向她走來。
中森青子,以及,黑羽快斗。
「露比小姐!」青子看到她,大力揮動雙手,接著小跑向她。
「露比小姐怎麼會來日本?」青子臉上洋溢著意料之外的喜悅。
「有點私事要辦。不過,沒想到妳還記得我呢!」露比笑著說。
她們其實只有一面之緣,在一年多前黑貓和基德挑戰偷盜黃金之瞳的時候。
以「美國保險總公司派來視察保衛情形的業務員」的身分,露比認識了來幫中森警部送便當的青子,以及她的同學快斗。
不過,真要說起來,露比其實和快斗有兩面之緣。
──如果算上她作為黑貓向基德提出挑戰的時候。
「露比小姐長得那麼漂亮,才不會忘記呢!對吧?快斗。」青子回頭問慢悠悠踱步過來的少年。
「哈~」快斗打了個哈欠。
「真是的,快斗!你最近怎麼老是昏昏欲睡的!」青子不滿地插腰看向快斗。
「因為真的很累吧?」露比笑吟吟地接話。
她沒理會青子的疑問,滿意地看到快斗微瞇雙眼,灰藍色的眸劃過銳利的光芒。
「青子,妳今天自己去買菜吧?我找露比小姐有點事。」
「哈?快斗你突然說些什麼……」
「抱歉,青子。我也找快斗同學有點事呢!」露比對青子說。
「好吧,既然露比小姐都這麼說了……」青子有些擔心地看了快斗一眼,握緊提袋離去。
看著青子消失在街角後,快斗才看向露比,開口:「妳來找我做什麼?」
「別露出那麼嚴肅的表情嘛!我可是來報恩的喔!」

「報恩?」明亮的撞球店內,快斗坐在吧檯邊發問。
為了隱蔽考量,他們換了個地點談話。
對露比來說,能因此得知基德的一個據點位置,大概算是意外之喜吧!
「從你這個月的行動看來,你的目的已經快達成了吧?作為上次你完成我宿願的回報,我來助你一臂之力。」露比抿了口紅酒,漫不經心地搖晃著高腳杯。
「妳……那就謝謝了。」快斗灰藍色的眸幾經閃爍,最後還是接受了她的參與。

沒錯,像他們這類人不需要勸。
因為一旦決定了,便會貫徹到底。

### ### ###

週一的早上,中森青子在校門口看到一位穿著藍色西裝的少年正和警衛洽談。
那是……帝丹高中的制服吧?
那個人,總覺得有點眼熟……
啊!工藤新一!
青子前些日子特地找了常追捕基德的人的資料,裡面赫然就有眼前這位少年!
看著少年向警衛點頭後步入江古田的校園,青子猶豫了一下,上前搭話。
「你好,你是……工藤君吧?」
「我是。妳是……?」
「啊,我是中森青子,中森銀三的女兒。」青子將手搭在胸前,自我介紹道。
「中森警部嗎……」工藤若有所思。
「工藤君來江古田做什麼?」
「我來找一個叫黑羽快斗的人。」
「快斗?」青子愣了一下。她急切地望向工藤,追問:「快斗做了什麼嗎?」
會被偵探找上門怎麼看都不像好事!
工藤愣了一下,看向她,接著勾起安撫人心的笑容。
「沒事的,我只是來問些問題。」
看著那雙天藍色的眸,青子奇異地安下心來。
為什麼會信任一個初次見面的人呢?
她問自己。
難道是因為那雙眸?
在某些時候,和快斗異常相像。

青子帶著工藤穿過走廊。
「中森同學和黑羽很熟嗎?」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大概就是所謂的青梅竹馬吧?」
「黑羽是怎麼樣的人呢?」
「怎麼樣……就是個喜歡魔術的笨蛋。常常成為班上目光的中心,到現在都還會偷看女孩子的內褲,不過有時候卻意外的貼心。」青子露出抹溫柔的笑靨。
「偷看女孩子的……內褲?」
「對啊,那個該殺千刀的渾蛋!」青子握拳,燃起熊熊怒火。
「……」
「啊,到了。」青子拉開教室的拉門,指著趴在窗邊座位上的快斗,向工藤介紹:「那個趴在窗邊的就是快斗。」
她看著工藤向快斗走去,有一瞬間覺得他們和她彷彿處在不同的世界中。
想什麼呢!青子。
她抓緊自己胸前的衣物。
他們還會待在一起很久、很久,直到未來的某一天。
就像過去這十年一樣。

### ### ###

在青子拉開教室門的同時,黑羽就已經醒了。
因為決戰將至,他現在對人的目光異常敏感。
腳步聲漸近,最後停在他的桌旁。
這種冷冽的目光和氣息……竟然是名偵探嗎?
「既然醒了,就別裝睡了。」屬於工藤的清冷嗓音響起。
黑羽抬起頭,打了個哈欠,接著看向工藤。
工藤無聲地說了個詞。
黑羽笑了。
他就知道,名偵探只會因為這個原因來找他。

基德

只是……
「有些事還是永遠成為祕密比較好,名偵探。」

END

當角色互換時……

當角色互換時……

A.跌落
怪盗整個人搖晃了一下,從樓頂邊緣摔落下去。
工藤新一瞳孔一縮,衝上前,趕在最後一刻抓住了他的左手。
正要按下滑翔翼開關的怪盜僵住了。
怪盜:「……名偵探。」
工藤:「嗯?」
怪盜:「就算你不抓住我我也不會有事。」
工藤:「……」

B.變裝
工藤新一從展廳後方走出。
工藤:「請讓我參與這次抓捕基德的行動。」
中森:「基德,你還敢來這裡啊?」
工藤:「誒?」
中森:「別裝傻了!你以為我會被同樣的裝扮騙過第二次嗎?」
工藤:「不,等等,我真的是……」
中森狠狠地捏了工藤的臉頰。
事後證明,中森警部是基德扮的。

C.便當
「新一,等等!」
工藤新一回過頭,看到蘭正向他跑來。
「給你,這是今天的便當。我還有社團活動,就先走啦!」
蘭把便當遞給他後就匆匆跑開。
當天中午,工藤打開便當時,發現裡面沒有一直以來的魚片。
一週後,工藤發現,那天的蘭是基德假扮的。

D.時間
白馬:「現在是……」
基德:「西元2015年4月16日22時5分7秒16。」
白馬:「……」
基德:「知道你想報時,我就先幫你說了。」
白馬:「不,基德,我想說的是:現在是22時4分才對。」
基德:「不不不,現在是22時5分喔!」
基德把玩著手中的懷錶。
白馬:「那個是……!」
白馬翻過手中的懷錶,在懷錶外緣找到被刻上的基德標誌。

E.掛科
「工藤同學,你的出席率已經笈笈可危了你知道嗎?」
秃著頭的中年男老師厲聲質問工藤。
工藤低頭,聽訓。
「而且你平常的考試成績根本不夠,這樣平均下來會及格不了。」
工藤保持一樣的姿勢,開始恍神。
「看在你上週四有來考重要的考試的份上,這次就先放過你。」
「誒?」
「你有意見嗎?」男老師沉下聲音。
「不,沒有!」
當天下午,工藤拿到發回來的考卷。
在姓名欄的「工藤新一」右邊畫著一個基德的頭像。

F.眼鏡
江戶川柯南某天收到一封匿名的簡訊。
簡訊裡附著一張照片,照片裡是戴著眼鏡的工藤新一的臉。
照片下寫著一行字:
特別幫你模擬了十年後的長相,不要太感謝我喔~!KID
最後還附上一如既往的基德頭像。
柯南握緊雙拳。
「會做這種事的除了那個無聊的小偷外也沒有別人了吧!」
然後他突然想到自家老媽的臉。
柯南:「……」

怪盜x女裝x賭約

「Ladies and gentlemen!」白衣怪盜站在高樓的邊緣,雪白的披風在身後獵獵作響。
下方的人群開始騷動起來。
「It's show time!」他張開雙手,猶如飛鳥一般,用充滿活力的女聲高喊。
下方的人群如同沸騰的鍋般,轟然炸響!

怪盜從樓頂一躍而下,開啟身後的滑翔翼,翩然落在廣場中央的展櫃上。
他收起滑翔翼,飛揚而起的雪白披風掩去了中森警部目瞪口呆的表情,也掩去了四周一片死寂的靜謐。
所有人死死瞪著怪盜,嘴微張,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眼前的怪盜依舊身著雪白的披風和高頂禮帽,披風下的裝扮卻不是平時的西裝衣褲,而是長度只到大腿一半的雪白短裙、黑色絲襪以及白色的西裝上衣。
屬於女性的玲瓏身段顯露無遺。
怪盜緩緩勾起唇,平日裡優雅高傲的笑容平添了一抹嫵媚。
展櫃旁的記者小姐猛然回過神來。她抓緊麥克風,微紅著臉的小跑著到展櫃前方,身後跟著電視台的工作人員。
「請、請問您是怪盜基德嗎?」記者伸長手中的麥克風。
「正是。」怪盜蹲下身,對記者小姐俏皮的眨了眨左眼。
記者小姐臉上的紅暈加深。
「好可愛……啊,不是!請問您為什麼要這麼打扮呢?」記者小姐臉上充滿了慌亂,儘管如此,她還是堅守著職業操守問出了問題。
「這個嘛……」怪盜將食指抵在唇上,笑得瞇起了眼:「稍微跟偵探君打了個小小的賭。」
那笑容中帶點調皮的意味,卻又有女性特有的嫵媚,令看者在會心一笑的同時不由得紅了大半張臉。
記者小姐摀著胸口,雙眼發直,臉頰紅成一片。
哎呀,做過頭了嗎?
看著眼前明顯無法繼續採訪的記者小姐,怪盜的笑容愈加愉悅。他脫下高頂禮帽,對直播鏡頭眨了眨左眼。
「容貌和聲音以及身材借用自警視廳搜查一課的警察之花──佐藤美和子小姐。」語畢,怪盜戴回雪白的禮帽,將那靚麗的容顏以及神秘、肆意又帶抹嫵媚的笑容掩回禮帽的陰影之下。


「佐藤警官真的是個大美女呢!」蘭看著前方的白色人影,用恍惚中帶點讚嘆的語氣開口。
「說得對……」園子也用恍惚的語氣回答。她沉默了一下,突然捧著雙頰,臉上飛上一抹紅暈:「呀──!真不愧是我的基德大人!」
她們此時站在離展櫃五、六公尺遠處的人群中,身邊的人還有毛利大叔、阿笠博士以及少年偵探團。
事件的起因是一封雪白的預告函──秉持著基德一貫的風格,充滿著各種隱喻和難解的暗號。
毛利小五郎被請去破解暗號──在柯南的各種明示暗示下──破解後便決定前往現場看看。
這件事被偵探團聽見了,於是前往的人數翻了好幾倍,瞬間變成了九人。
「這麼說來,我記得基德大人的『偵探君』是指……」園子偏頭想了一會,接著用懷疑的神色看向柯南。
她挑起眉:「小鬼頭你又做了什麼?」
「啊哈哈哈……」柯南乾笑。
「怎麼了怎麼了?柯南做了什麼嗎?」步美看向柯南,睜圓的大眼閃動期待的光澤。
其他人也看向柯南,就連毛利小五郎都瞥過來一眼。
柯南抽動嘴角,迫於群眾壓力還是開了口。
──他才不是因為拒絕不了蘭期待的眼神呢!
柯南睜圓天藍色的大眼,用獨屬於孩童的高亢語調開口:「我啊,上週六看到基德了喔!」


上週六是愉快的露營日──至少對其他少年偵探團的孩子來說是的。
江戶川柯南表示自己已經是高中生了,對露營根本就沒興趣。
然後被旁邊的灰原吐槽說:只是因為你一出門就發生案件吧?
咳,總之,他們還是度過了一個愉快的週六──平安的、沒有任何事情發生的。
只是,柯南還是放鬆得太早了。
──以為睡下了就沒事了嗎?錯!週六可是持續到半夜12點呢!
晚上10點,柯南在帳篷中睜開雙眼,鬱悶地發現自己怎麼樣都無法再次入睡。
他嘆了口氣,披上外衣走出帳篷。
天上的圓月明亮惑人,柯南站在草地上看了一會,突然心血來潮的爬到樹上。
只是想離那月近一些,再近一些。
他倚坐在枝幹上,痴痴的望著那圓月。
圓月、古木、樹上的少年,整個畫面靜謐而美好。
當然,作者絕對不會告訴你:這傢伙想的其實是「變回工藤新一後到底要補多少課」這種煞風景的問題。
──就算是高中生名偵探,本質上也還是個「高中生」。
柯南繼續倚在樹上望著那明月。
他緩緩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放鬆的笑容。
──這傢伙的心思已經轉到可以拜託朱蒂搜查官、目暮警部,甚至是自家老爸來說情了。
這件事告訴我們:偶像還是遠遠欣賞就好,近了可是會幻想破滅的。
柯南還是在望著明月。嗯,作者補上一句:「靜謐而美好的。」
月中有什麼白色的物體。
柯南瞇起眼,但還沒等他調出眼鏡的遠視功能,那白色的物體就狠狠的砸到他面前的草地上。
柯南抽了兩下眼角。
這白披風、這圓頂禮帽、這單眼鏡片。
柯南默默地把差點脫口而出的吐槽吞下,決定給「老對手」留點面子。
「痛痛痛痛……」基德收起撞歪的滑翔翼,坐起身,左手揉著撞痛的右肩。
他從胸前的口袋掏出一顆巨大的紅寶石,高舉著對準月亮。
然後,他偏了下視線,就這麼跟樹上的偵探君對上了眼。
基德的表情僵住了。
下一瞬間,他一揮披風,若無其事地站起身。
「喔呀喔呀,這不是偵探君嗎?」
基德將雙手插在褲子的口袋內,散發出冰冷而凜冽的氣息。
柯南突然覺得不吐槽實在太對不起自己了,於是他順應著心意開口:「大名鼎鼎的怪盜基德也有被折去羽翼的時候嗎?」
那自信的笑容、那斜向下的視線,十成十的挑釁。
誰知基德突然把周身的氣勢一收,露出了半月眼:「喂喂,我可是剛從三隻手槍和一隻狙擊槍下逃生啊!」
柯南頓時有種一拳擊到空處的鬱悶感。
就像都加好狀態、讀好條、準備放大招時,卻發現對手突然掉線了一樣的感覺。
當然,我們的電玩白痴江戶川柯南小朋友不會使用這樣的比喻。用他的話來說,就是「都把證據找全了,卻發現犯人5分鐘前自殺了」的感覺。
理所當然的,柯南小朋友不愉快了。
當他不愉快時,就希望有人能比他更不愉快。
於是柯南撇頭:「哼!這樣你都沒死啊?」
「這不是你這個『正義』的偵探該說的話吧?」基德眼神死了。
柯南給他一個後腦勺作為回答。
基德轉身就走。
──他才沒時間陪這個莫名其妙傲嬌了的小偵探呢!
一陣劃破夜晚寧靜的手機鈴聲停下了基德的腳步。
他回過身,看見柯南用軟綿的童音對著手機那頭撒嬌。
基德笑了。
他想到一件有趣的事。


「喂?蘭姐姐?嗯,大家現在都很好。不會,我還沒睡呢!沒有,什麼事都沒發生。好~晚安。」
柯南剛掛上電話,抬起頭,就看見基德正不懷好意地看著自己。
「幹、幹嘛?」那種讓人頭皮發麻的笑容。
「呐,偵探君,我們來打個賭吧!」基德笑得瞇起了眼。
「哈?我幹嘛跟你打什麼賭……」
基德沒理會他,徑自向下說:「如果你抓住我,這局就算你贏。相反的,如果我成功帶走這顆寶石……」
他一翻手,紅寶石便出現在手中,接著又晃了晃手腕讓它消失不見。
「你就要當一個『完•全•的』7歲小孩一星期。」
「所以說我為什麼要……」
基德還是沒理會柯南。他清了清喉嚨,再次出口的已成了屬於柯南的童音。
基德用軟嫩的、充滿撒嬌的語氣說:「喂,蘭姐姐,我寂寞了呢!」
「我、我才不會用這種語氣說話!」
基德笑了。他用屬於工藤新一的嗓音再次開口:「喂,蘭姐姐,我寂寞了呢!」
「怪、盜、基、德!」柯南大吼。
嗚哇,好像不小心逗過頭了呢!
想是這麼想,基德只是無所謂地笑了笑。
他露出得意的笑容:「那麼,偵探君你是同意這個提議了?」
「同意就同意!你要是輸了下次就給我穿女裝偷竊!」


「所以,結果呢?」灰原雙手抱臂,發問。
「我拿到寶石,基德逃了。」柯南雙手揹在腦後,一整個沒心沒肺的少年模樣。
「也就是平手囉?」灰原點頭,接著對柯南挑起眉:「江戶川君,我覺得你對『7歲』的小孩有很大的誤解。」
柯南露出了半月眼。
「呐呐,柯南君,『完全的7歲小孩』是什麼意思啊?」步美問。
「誒?」
「而且,為什麼基德用新一哥哥的聲音柯南會生氣呢?」光彥問。
「這、這個是……」
「柯南,你果然有事瞞著我們吧?」元太沉下聲音。
「所、所以說這是……」
「你們不覺得江戶川君很不像一個小孩子嗎?」灰原突然接上話頭。
「喂,灰原!」
灰原遞給柯南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所以基德那句話其實是『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樣子』嗎?」光彥用右手抵著下巴。
「那麼,新一哥哥那件事又是怎麼回事呢?」步美用右手托著頰。
「我知道了!」元太大喊:「柯南你喜歡新一哥哥對吧!」
世界在這一刻突然死寂了。
「不,等等,元太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呢?一、一般在這種時候不是會說崇拜啊、偶像啊什麼的嗎?」柯南顫聲問道。
「我上次看到老媽看的電視,說什麼『愛情是沒有種族和性別的距離的』。」元太「嗯、嗯」地點著頭,接著看向柯南,挑起眉:「難道你不喜歡新一哥哥嗎?」
「不,也不是不喜歡,可是……」
「那就是喜歡囉?」
「並沒有!」
「原來對手不是蘭姐姐,是新一哥哥嗎?」步美臉色慘白,整個人搖搖欲墜。
光彥看了看步美,突然衝到柯南面前,雙手搭上柯南的肩膀,用堅定的語氣開口:「柯南,我支持你!所以請你不要再對步美出手了!」
園子用手肘撞了撞蘭,對她揶揄的眨了眨眼:「蘭,你有情敵了呢!說不定是個大勁敵喔!」
「真是的,園子!」蘭無奈了。
「所以說,」柯南忍不住仰天大喊:「你們到底誤解了些什麼啊──!」


隔天早上,黑羽踏入教室時,發現全班都在熱烈討論這次基德的「壯舉」。
在這片歡愉的氛圍中,有三個人格格不入──中森青子、白馬探、小泉紅子。
「怎麼了?青子。這麼愁眉苦臉的。」黑羽把自己摔到座位上後,挑眉看向自家的青梅竹馬。
「吶,快斗,我是不是一個很沒有魅力的女生呢?」青子整個人都透露出灰暗的氛圍。
「誒?」出乎意料的問題讓黑羽愣了一下。他回過神後上下打量了一下青子,接著對她露出沉重的表情。
「幹、幹嘛?」青子被他看得內心發毛。
「我說青子啊!」黑羽嘆了口氣。
「你的胸……屁股……都跟以前一樣沒什麼長進嘛!」
「這種事情我也知道啊!」青子整個人又灰暗了下來。
「所以你到底是怎麼了?突然問起這個。」
聽到這句話,青子站起身,將雙手用力地拍到黑羽桌上。
「快斗!你說其他人也就算了,為什麼連那個討厭的小偷青子都比不過呢?這也太沒天理了吧!還有,那傢伙明明就只是個討厭的小偷而已,竟然能、竟然能,這麼……漂亮。」她咬牙切齒地把最後兩個字擠出牙縫。
「啊哈哈哈……」
還沒等黑羽想出要怎麼安撫自家的青梅竹馬,小泉紅子已來到他面前。
她用認真的眼神上下打量黑羽。
「幹、幹嘛?」這次換黑羽被看得渾身發毛。
「黑羽同學,其實你是女的對吧?」
「誒?」
「我就說嘛,世上怎麼可能會有我俘虜不了的男人呢?喔呵呵呵──」她掩著嘴,高笑出聲,接著心滿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什麼跟什麼嘛!」黑羽不滿的看著她,接著偏轉了下視線,跟紅子身後的白馬對上了眼。
白馬臉紅了。
等等,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白馬臉紅了。
黑羽這次很肯定自己沒有看錯。他瞪大了眼,用詭異的眼神上下掃視白馬。
白馬偏著頭避開了他的視線,接著像是察覺到不妥,又硬生生將視線「挪」回到他的臉上。
他臉上的表情重複著臉紅──不滿──糾結的循環。
黑羽盯著白馬的臉看了整整一分鐘,然後突然覺得沒意思了。
他趴回自己的座位,掏出手機翻找起今早的新聞,斗大的標題撞入他的眼中。
男性粉絲激增!怪盜基德是男是女?
女星沖野洋子:「連我都感到沒自信了。」
呵……呵呵……
黑羽覺得自己已經切身體會到這項標題了。

那之後,世界上流傳出許多傳聞。
聽說,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某位小姐在聽到某位男孩轉告某位高中生偵探的話時總是露出十分複雜的表情。
聽說,中森警部在追捕基德時的台詞變成「基德,不管你是男是女,我今天都會抓住你!」,而他身旁總是站著一位殺氣騰騰的金髮少年。
聽說,怪盜基德連續10週榮獲「男性心目中的夢中情人」和「女性心目中的夢中情人」第一名,並且有繼續奪冠的趨勢。
聽說,「佐藤美和子後援會」、「小林老師後援會」和每年就讀警校的人數瘋狂上升,高木刑警和白鳥刑警為此傷透了腦筋。
最後還有個有趣的傳聞:聽說,某個劇團把女裝版基德嫵媚一笑的照片放大貼在牆上,當有女演員達不到要求時,團長就會指著照片大罵:「基德都做得到妳們為什麼不行?!」
於是,當基德前往某劇團偷鎮團之寶──藍寶石水之淚──時,被一個女演員用視死如歸的氣勢攔住了。
「怪盜基德!請你告訴我要怎麼笑才能像你那麼嫵媚!」
世界在這一刻靜默了。
怪盜基德、中森警部、白馬探和警察們全都愣在原地,錯愕地看著她。
還是基德先回過神。
他踏著優雅的步伐走到女演員身前,執起她的手半跪在地,行了個吻手禮。
他抬起頭,對女演員露出微笑。
「現在,請您送我一個笑容。」
女演員依言露出微笑。
那笑容帶著三分羞澀、六分滿足,還有一分不敢置信,配合上微紅的雙頰和明亮的眼神,十足地動人心弦。
「您這不是做到了嗎?」基德放開她的手,抛下煙霧彈,當煙霧散去時已沒了白衣怪盜的身影。
窗外有雪白的滑翔翼劃過。
「快追!」中森指著滑翔翼下令。
所有警察和他一起衝出樓房,駛著警車急追而去。
隔天,女演員的微笑登上頭條,被譽為「本世紀最美的微笑」。
此為後話。


~END~

謹獻給工藤新一

謹獻給工藤新一

──謹獻給工藤新一
事件的起因是一張雪白的紙卡,被放在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桌上,紙卡旁還放著一朵鮮紅的玫瑰。
──謹獻給工藤新一 KID
蘭一早起來發現這張紙卡,然後事務所就陷入一陣兵荒馬亂中。
「為什麼會有這個……難道新一回來了?!為什麼基德知道我卻不知道?不行我要打電話問問。」蘭掏出手機開始撥號。

「誰啊……這麼一大早的。」
柯南打了個哈欠,矇矓中接起電話,然後被蘭的「新一!」嚇得瞬間清醒。
他抓起蝴蝶結變聲器和手機衝入廁所。
「怎麼了?蘭。現在不是才五點嗎?」柯南用新一的聲音這麼說。
「新一,你回來了?」蘭的聲音透露出狂喜。
「哈?為什麼這麼說?」
「不是嗎……可是基德的紙卡都寄到家裡來了……」蘭的語氣失望。
「等等,什麼基德?」柯南比較在意這個。
「就是一張紙卡,寫什麼『謹獻給工藤新一』的……」
「抱歉,蘭,我再打給妳!」柯南直接掛了電話,匆匆梳洗後衝到偵探事務所去。
他掠過對手機握緊拳頭的蘭,撲到紙卡前。
然後在翻看幾次紙卡後,不得不承認這次或許「只是一個惡作劇」。
「可惡,基德那傢伙!」柯南握拳。
「什麼基德?」上方傳來蘭溫柔的嗓音。
柯南抬頭,看見蘭黑了大半的臉。
他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來了。
「那、那個,蘭姐姐,妳的表情有一點可怕……」
「我沒事喔!只是對新一掛我電話有一 • 點不高興而已。」
柯南閉上嘴不敢說話了。
「怎麼了?一大早乒乓作響的。」毛利小五郎打著哈欠走入事務所,然後在看見蘭的表情時瞬間閉上嘴。

這個早晨的混亂最終結束在蘭摔門而出,表示自己要去發洩情緒時。

當晚,園子偷偷打電話來問發生了什麼事。
就她所說,蘭把空手道社中上到高三的學長姐,下到高一的學弟妹都揍了一次──以對練的名義。
對此,柯南悄悄滴下一滴冷汗。
在變回工藤新一後需要擔心的事貌似又多了一件。

插入

新蘭(?)
※出場:毛利蘭、工藤新一
「新一,我們分手吧。」

「為什麼?!」
「連柯南都比你體貼……。我的生日禮物,柯南送了,你送了嗎?聖誕禮物,柯南送了,你送了嗎?就連交往紀念日也是柯南幫你送的禮!」
「……」(所謂有苦說不出)

白黑(?)
※出場:白馬探、黑羽快斗
「黑羽,你果然是怪盜基德。」
「你這種時候還有空說這個?還不快跑!」
「怎麼跑?我們可是被兩個殺手包圍住。」
「總之我會吸引住他們的注意力,你趁機快跑就對了。」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這麼做!」
「不然你能怎樣?你有服部的劍道嗎?你有工藤的身手嗎?你什麼都做不到。聽懂了就快跑!」
「……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會離開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叫你快跑。」

快青(?)
※出場:中森青子、黑羽快斗
「快斗,我昨天看到一篇論壇,說『討厭他就讓他受』。」
「嗯?所以妳想讓誰受?」
「怪盜基德。」
「噗!咳、咳……」
「快斗你沒事吧?怎麼突然嗆到了?」
「沒、沒事。我說妳還是放棄這個想法吧!太兇殘了。」
「為什麼?」
「妳想想,就像是妳和紅子被莫名其妙湊成一對的感覺……」
「紅子是美女,所以沒關係。」
「……不是這個問題吧!」

「所以,妳想讓誰當攻?」
「嗯……工藤新一吧?」
「為什麼?!」
「白馬君是同學,每天都見到多尷尬!青子又不可能寫我爸爸,剩下抓基德比較有名的只有工藤新一吧?」
「……青子妳寫好後給我一份吧。」
「為什麼?」
「不知道名偵探看到後會有什麼反應。」

青子完成後帶來學校,被經過的紅子拿去翻閱。
「如、如果你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沒有成為我的俘虜的話,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喔!黑羽同學。」
「……」

【園子視角】友情

【園子視角】友情

鈴木園子是一個普通的高中少女,至少她本人是這麼認為的。
她有一位被稱為「基德」的偶像,會用華麗的手法盜走一顆顆寶石。
她有一位名為京極真的戀人,雖然不常見面,卻對她真心相待。
她還有一位最愛最愛的人──毛利蘭。

園子已經不記得自己和蘭初次見面的情形了,不過某個叫工藤新一的渾蛋一下子把蘭弄哭的畫面她卻會永遠記得。
──誰管那傢伙之後有沒有手忙腳亂地道歉!

對園子來說,蘭一直都很溫柔婉約,就連學會空手道後也一樣。這樣的蘭是新一永遠配不上的,可是誰叫蘭喜歡呢?園子也就只好睜隻眼閉隻眼了。
──所以你要是敢欺負蘭就給我等著瞧!

園子以為生活就是這樣──和蘭聊天、看蘭和新一約會、等蘭回來抱怨新一又丟下她去查案時陪她罵兩句、私底下敲打敲打新一 ──可是老天爺偏要在這裡添上一道轉折。

從蘭口中聽見新一失蹤時,園子是震驚又擔憂的──就算打打鬧鬧,他們畢竟也有十多年的交情──可是繼續聽蘭訴說,這些情緒就全轉成了憤怒。
──該死的!敢讓蘭哭成這樣,回來我讓你好看!
不過這種時候她不能亂。她必須穩定自家好友的情緒。因此,園子只是寬慰蘭新一很快就會回來的,然後在心中再給某個推理笨蛋記上一筆。

對江戶川柯南這個孩子,園子其實是有些感激的。他在蘭最脆弱時出現,減弱了蘭的悲傷。
──這是身為好友的自己所做不到的事。

像是以柯南出現為契機,越來越多奇奇怪怪的人出現在蘭四周,園子本人也好幾次被牽扯進危機中。但每一次,蘭都會在她身邊,為她挺身而出。
──只是,蘭,我也希望能有保護妳的能力。

當爆炸聲響起時,園子瞬間想到還在建築物內的蘭。她嘶吼著,掙扎著,卻被身後的員警牢牢架住。然後,她看見越過她向前衝去的柯南。
「交給你了!小鬼頭──!」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說,也許是因為柯南的背影,在那一瞬間和新一重疊了。

看到蘭被救出來的身影,園子瞬間攤坐在地。她摀著臉嚎啕大哭,彷彿重新獲得了全世界般。
然後,在毛利大叔和柯南慰問過蘭後,她衝上前,給了蘭一個大大的擁抱。

妳知道嗎?蘭。
基德大人代表我的憧憬,阿真代表我的愛情,而妳,擁有我這一生最真摯的情感。

4/20作者生日賀文──【新快】一日遊

2015/4/19  2200   地點:米花飯店樓頂

基德站在樓頂的邊緣,身後的雪白披風在強風下獵獵作響。

他看向身前的高中生名偵探──工藤新一,露出疏遠卻有禮的笑容。

「那麼,在下就此告辭。」語畢,他後踏一步便要向後倒去。

「等等,基德!」

名偵探的喊聲停下了基德的動作。他低頭看向工藤,挑起一邊的眉:「名偵探還有什麼事嗎?」

工藤咬了咬牙,天藍色的眸閃過一絲掙扎。

「你……明天有空嗎?」

「名偵探找在下有事?」基德抬手壓低高頂禮帽的帽簷,藉此掩去眼中的疑惑。

「你明天可以陪我一天嗎?」

基德失神了一瞬間。

他用撲克臉掩去心中的顫動,低頭打量名偵探。

名偵探依舊一身藍色西裝,渾身透露出自信的氣息。

彷彿只要站在那裡,不管怎樣艱困的難題都能迎刃而解。尤其是當他眼中的掙扎消逝,只餘濃濃堅定的現在。

「好啊。」基德笑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答應──就如同被蠱惑般──只是想做,便這麼做了。

「明早8點?」基德確認。

8點。」工藤點頭。他復開口:「哪裡見?」

「米花公園吧?」

「好。」

「那麼,再見了!名偵探。」基德向後倒去。

享受一陣墜落的快感後,基德打開滑翔翼,任由雪白的雙翼帶他飛向城市彼端。

臨走前,他回過頭,看見名偵探站在樓頂邊緣,正用複雜難名的表情凝望他。

 

2015/4/20  800  地點:米花公園

工藤新一倚在單槓旁,抬手確認時間。這個動作在過去的十分鐘內已被他重複十來次。

「新一!」從身後傳來熟悉的少女嗓音。

工藤回身,看見蘭小跑向他。

「蘭?你怎麼會在這裡?還穿成這樣。」他上下打量蘭。

蘭穿著一襲襯衫和長裙,手提帆布包,的確不是平常常穿的短裙。

「討厭啦!你在說什麼呢?名偵探。」少女嬌嗔。

工藤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

「基、基德?!」

少女含笑點頭。

「你怎麼打扮成……」

「新一!」遠方傳來熟悉的少女嗓音。

工藤定睛望去,看見蘭小跑向他。

他突然有種荒謬的感覺

面前一個蘭,表情微妙;遠方一個蘭,表情驚喜。

雖然兩個蘭一個穿長裙,一個穿短裙;一個提帆布包,一個握小皮包,他還是有種自己的青梅竹馬硬生生分裂成兩個的錯覺。

小跑著的蘭像是察覺到氣氛怪異,漸漸停下腳步。她有些遲疑地開口:「怎麼了?新一。這個女孩是……」

少女帶著溫柔婉約的笑容轉過身。

蘭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瞪大眼,表情恍惚的呢喃:「我?」

下一秒,她的表情被驚恐取代。

「呀──!」

「冷靜點,蘭!這傢伙不是什麼妖魔鬼怪,是貨真價實的人類!」作為青梅竹馬,工藤瞬間理解蘭誤會了什麼。他抓握住蘭的肩,安撫起她的情緒。

工藤注意到:公園裡已經有人開始關注他們了。

「不是……妖怪?」蘭抓緊工藤的手臂,抬起矇矓淚眼。

「當然不是。」接話的不是工藤,是少女。她露出和善的笑容,用溫和的語氣開口:「很高興見到你,可愛的小姐。不過,我們可不是第一次見面喔!」

「我們……見過?」

聞言,少女露出調皮的笑容。她一字一頓的說:「不是飛行船,是UFO。」

語畢,她對蘭俏皮的眨了眨左眼。

蘭瞪大了眼,臉上的驚恐已不見蹤影,只餘滿滿的驚訝。她掩嘴驚呼:「怪盜基德?!」

少女將食指豎立在唇前,放低音量開口:「噓──這個可是秘密喔!」

工藤當然知道「UFO」的涵義──這還是他和蘭的回憶呢!──他只是不懂這關基德什麼事。

他不滿的抱臂看著「兩位」少女相談甚歡。

兩位少女間的對話還在繼續。

「可是,基德,為什麼你要易容成我呢?」

「能自然地跟名偵探出門的只有毛利小姐吧?」

「誒?你要跟新一出去?可是你不是……」蘭偏頭想了想,最後還是用了個通認的詞:「怪盜嗎?」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名偵探昨晚突然用那種表情開口,根本就拒絕不了嘛!」少女攤手,嘆氣。

「哪種表情?」蘭的眼中閃動好奇的光芒。

「很堅定的樣子。就像是……要去告白一樣。」少女皺眉,最後還是只想出這麼個形容。

「啊!」蘭聽懂了。她用興奮的語氣接話:「是不是非~常的堅定,堅定到好像要豁出去一樣的感覺?」

少女點頭。

「那就對了!那就是要告白的表情沒錯!」

「誒?」少女愣了一下。

「新一只有在沒有完全的把握,又想豁出去賭一把的時候才會露出那樣的表情。」看到少女不解的樣子,蘭開口解釋:「我上次看到他有這樣的表情還是在小學的時候呢!」

「小學?」

「對呀。那時候新一差不多和柯南一樣大吧?他喜歡上隔壁班的女孩子,去告白時就是這樣的表情。」

「後來呢?」少女露出期待的表情。

「後來啊……噗哧!」蘭噴笑出聲。她摀著肚子,忍著笑,斷斷續續的訴說:「後來……那個女孩子用……更堅定的表情說……工藤同學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噗!」少女一手掩嘴,一手摀肚子,笑得直不起身。

「我說,」工藤黑著臉開口:「你們也該笑夠了吧?」

「抱歉抱歉,沒想到名偵探也有這樣的……噗!……黑歷史!這絕對是黑歷史!……噗哈哈哈……」

工藤眼神死了。他看向差不多笑夠的蘭,開口:「蘭,你不是要和園子出門嗎?」

「啊!糟了!」蘭看了錶一眼,驚呼一聲後跑出公園。

「我先走了!祝你們今天玩得愉快!」她只來得及拋下這句祝福。

看著蘭消失在轉角後,工藤將視線轉向少女,抱著雙臂開口:「你也差不多該笑夠了吧!」

看向這裡的人越來越多了,真是的。

 

2015/4/20  900  地點:車站旁的某間點心店內

明亮的點心店放著舒緩的音樂,店內四、五桌客人被盆栽和佈景巧妙地分隔成一個個獨立的空間。

工藤就坐在其中一桌中。他看著面前的少女,深深的嘆了口氣。

「這已經是第三個了,你就不能消停點嗎?」

「為什麼呢?難得名偵探請客,不吃白不吃。」少女咬著銀匙,理所當然的反駁。

除了少女正在享用的巧克力蛋糕外,她面前還放著兩個空瓷盤,明顯有剛享用過的痕跡。

「你的胃到底是什麼做的啊……還有,頂著易容吃東西,不累嗎?」

「這可是基本功呢!就不勞名偵探費心了。名偵探你也不用想盡辦法打探我的真面目。」

「才不是這樣,只是你頂著蘭的臉、蘭的聲音、蘭的語氣,偏偏說出蘭絕對不會說的話,我這邊覺得壓力很大。」工藤揉著太陽穴。

「像這樣嗎?」少女調皮一笑。她插起一小口蛋糕,湊到工藤嘴邊,用甜膩的聲音開口:「新一,啊~」

工藤紅著臉的把蛋糕吃掉。

「名偵探你……」少女挑起眉,上下打量工藤一番,用複雜難名的語氣開口:「果然只有在你的小女朋友面前才會有這樣的表情啊!」

「才、才不是!」工藤的臉瞬間暴紅。他撇過臉又強調了一次:「才不是這樣……」

「嗯~哼~」少女不置可否,重新享用起她的蛋糕。

工藤摀著臉,垂下肩,再次深深地嘆了口氣。他抬起頭,臉上充滿無奈的說:「行了,行了。我答應你今天不探究你的真實身分,你就不能配合點嗎?」

聞言,少女終於完全放下手中的蛋糕。她用詫異的表情再次上下打量工藤,聲音裡的驚訝掩也掩不住:「名偵探你到底是怎麼了?不惜答應這樣的條件也要我和你出來。」

「你就不能先換張臉嗎?」工藤抽了兩下眼角。

「為什麼?」少女的表情是全然的疑惑。

「你現在可是頂著蘭的臉啊!我的青•梅•竹•馬毛利蘭!一想到她露出這樣的表情我就一陣毛骨悚然!」工藤的表情已經有些崩潰了。

「為什麼?毛利小姐性格很好呀?」

工藤鐵青著臉,硬生生從牙縫中擠出幾個音節:「……空手道。」

少女恍然大悟。她低頭思索一會後向工藤商量:「那麼換成關西的名偵探的臉呢?雖然一直說大阪腔會有點累。」

工藤已經徹底無力了。他忍不住吐槽:「你就不能頂著你自己的臉嗎?」

少女皺著眉,露出為難的表情。

「我不是都答應你今天不探究你的真實身份了嗎?」工藤對少女異常高的警戒心表示不解。

「可是要是名偵探你『之後』不小心『想起來』,我這邊可是會很麻煩的。」少女振振有詞。

「我一定會在跟你對決時抓住你,不用尋找你真實身份的方法,這樣總行了吧!」工藤幾乎都想翻白眼了。

少女偏頭想了想,接著很乾脆的答應:「好吧!既然名偵探你都這麼說了。」

她低頭重新吃起蛋糕,嘴裡一面咕噥:「反正你也不是白馬那傢伙。」

「白馬?白馬探?」工藤對這個名字的出現感到有些意外。

記得白馬是專門抓捕基德的偵探,跟自己這個被戲稱為「殺人事件專門」的偵探不大一樣。

雖然對此工藤表示無奈:他明明沒有特別尋找殺人事件,是那些犯人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特別喜歡在他周圍殺人。而且他也是有破過綁架案和竊盜案的好不好!

少女明顯不知道工藤的心理活動,她對工藤的疑問給出回應:「嗯啊那傢伙超麻煩的。」

不過她看起來也沒有要多說的意思。

又吃了兩口蛋糕,少女突然抬起頭說:「易容我出店門再卸掉,不然會嚇到店員。」

「你也知道會嚇到人啊……」工藤覺得自己好像不小心發現了基德的另一面──絕對不是優雅高傲就對了。

少女沒理會他,招手叫來店員。

她又加點兩個蛋糕後才看向工藤,開口:「所以名偵探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

「誒?不,這個……」工藤臉紅了。

少女雙手托頰,饒富興致的挑起眉。

「找我商量和毛利小姐的約會步驟?」她猜測。

「才不是!」

「不然呢?」

「就、就是……」工藤漲紅了臉,良久,才憋出一句話:「……只是想跟你出來,不行嗎?」

少女瞪大眼,灰藍色的眸泛起一陣波瀾。

看著這樣的她,工藤突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眼前這傢伙是怪盜基德,是將警察們玩弄在股掌中的惡徒,是致力於考倒偵探們的出題者,是在危機時得以背靠背的同伴。

這樣的基德,竟然也會露出這種表情嗎?

不同於犯案成功的得意、出現在人群前的優雅、與偵探對峙的高傲,而是這樣……柔軟的神情。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直到怪盜吃完他的蛋糕,兩人結伴步出店門時。

 

2015/4/20  1520  地點:車站旁的商店街

看著前方在討價還價的少年,工藤摀住臉,很想裝作不認識。

但他手掌下的嘴角卻悄悄勾起一個弧度。

在步出點心店的同時,基德果真信守承諾,換回了他原本的長相。

以工藤的角度看來,就是他往前張望一下,回過頭,身後的人已換了一個。

在那一刻,工藤抽了兩下眼角。

他突然覺得自家老媽每幫人易容一次就要花一、兩個小時這件事本身很扯。

「你在想什麼呢?名偵探。」戴著黑色鴨舌帽的少年開口──謝天謝地,終於不是蘭的聲音了。

「化妝和卸妝本來就不一樣,而且我的技術可是很純熟的。」

總之,他們終於得以順便的逛起商店街。

「吶吶,名偵探。」基德不知何時竄回他的身邊。

「嗯?」

「你覺得是紅色的好呢?還是藍色的好?」他展示手中的兩個髮夾。

看著那兩個充滿少女風的髮夾,工藤抽了抽眼角,忍不住開口質疑:「你買這種東西做什麼?」

「下次易容說不定會用到。」基德聳肩,乾脆地把兩個髮夾都收入包裡。

「有付錢嗎?」工藤突然想起眼前這傢伙還是個小偷來著。

「當然有!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工藤挑眉,用眼神透露出他的不信任。

「名偵探你是什麼表情啊!我在不行動的時候還是很守法的好不好!」基德抗議。

「像是用竊聽器監聽別人家?」

「就這點來說,名偵探你好像沒資格說我吧……」基德眼神死了。

遠方傳來一群鳥類振翅的聲響。

基德突然一把抓住工藤的手,拉著他向前跑去。

在那一瞬間,工藤是錯愕的。

當他回過神後,他忍不住紅著臉,眼神閃爍了幾下。

四周的人不斷向後遠去,工藤覺得為這樣的事開心很蠢,但他還是這麼做了。

基德漸漸慢下腳步。

工藤收斂心神,等待基德放開手。

出現在前方的是一名魔術師,戴著黑色高頂禮帽,周邊停滿一群鴿子。

基德放開手。

工藤強壓下心中湧起的失落感,和基德一起鑽入圍觀人群中。

魔術師脫下禮帽,從帽中抓出撲克牌、球、鴿子、兔子等東西。

周遭的人群掌聲如雷。

工藤只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

這種一眼就看透的手法……至今能引起他注意的魔術師,果然只有那麼一人嗎?

他看月下那優雅、高傲的魔術師,卻發現對方看著前方,眼神充滿愉悅。

工藤無法理解對方在想些什麼。

但這不妨礙他順著基德的意,當一次安靜的好觀眾。

 

本來到這裡為止,這次出遊都算是圓滿而和樂的,壞就壞在工藤聽見了尖叫聲。

當尖叫聲劃破空氣的同時,工藤撥開人群,往事發地點衝去。

在他看到被害者──倒在地上,滿身是血的男人──並確認對方早已氣絕身亡後,工藤迅速地開始指揮現場。

當他終於想起自己不是一個人來時,周圍早已圍了一圈厚厚的人群。

工藤在人群中張望,然後看到基德站在人群外圍──用蘭的臉。

工藤狠狠抽了兩下眼角。

少女撥開人群,向他走來。

「你怎麼又……!」工藤感到滿滿的挫敗。

他好不容易才說服對方放棄用蘭的臉,這才半天時間,對方就又頂上了。

「沒辦法嘛!警察都要來了。」基德聳肩,表示自己也很無奈。她話鋒一轉,邊打量著工藤邊開口:「我說名偵探,你不會是上輩子沒燒好香吧?怎麼走到哪裡都能遇到案件?」

「用小五郎大叔的話來說,就是『是案件在召喚我這個名偵探』。」

基德回給他一個白眼。

「你能不要用蘭的臉作出這種表情嗎?」工藤無力了。

警察很快來到現場,其中工藤熟識的人有目暮警部、佐藤刑警和高木刑警。

他們很快就案情進行討論。

討論結束後,工藤看見目暮警部走向「蘭」。

他的心狠狠吊了起來。

「蘭,你也在這裡啊?」目暮招呼。

「是的。好久不見,目暮警部。」少女溫和的笑著。

「好久不見?我們不是上週才見過嗎?」

「誒?是這樣嗎?」少女偏頭想了想,接著雙手合十,對目暮開口:「抱歉,因為一直跟在新一身邊,發生了很多事,所以記不大清楚了。」

「沒關係。」目暮揮手,然後他偏過頭小聲吐槽:「果然是因為工藤嗎?」

「吶,蘭。」蒐證回來的佐藤接上話題:「你是在和工藤君約會嗎?」

「誒?」少女一愣。

「不是嗎?你都特地穿得那麼漂亮了。」

聽著一旁的話題,工藤紅著臉撇過頭,然後被少女狠狠打擊了一次。

「怎麼可能嘛!」少女笑著擺擺手,開口反駁:「我只是和新一出來吃看看新開的點心店,才不是在和這個偵探笨蛋約會呢!」

「你說的點心店,該不會是車站旁那家叫『森研』的吧?」高木突然插話。

「是的。」少女點頭。她復開口:「高木刑警怎麼知道的?」

「其實是我啦!我一直想去那家店吃看看,可是還沒找到時間。」佐藤承認。

「那這樣我推薦黑森林蛋糕,口感香醇,非常美味!」少女的眼神一下子亮起。

「佐藤小姐,不然我們這個週末……」

「咳、咳!」目暮開口打斷高木的邀約。

「非常抱歉!」佐藤和高木同時舉手行禮,轉頭繼續查案。

 

經過一番努力,工藤最後找出了兇手──被害者的前女友,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

女子低頭沉默一會,突然從手提包中抓出菜刀,朝工藤刺來!

工藤眼神一利就要躲開。

但沒等他執行,眼前已滑入一個身影。

少女的背影在那一瞬間和真正的蘭重疊了。

她一手抓著迷你鋼瓶,一手持著火柴,快速把火柴劃燃後一吹!

火勢猛然暴漲,洶湧襲上女子!

女子尖叫一聲後跌坐在地,驚恐的看著火焰在她面前消散。

佐藤趁機給女子扣上手銬,然後她抬頭看向少女,厲聲大喝:「你不是蘭,是誰!」

少女沒理會她,轉身惡狠狠瞪向工藤。

「你到底在想什麼?名偵探!」

如果不是怕留下指紋,工藤相信少女已經上前揪他的衣領了。

「我躲得開。」工藤覺得這點需要澄清。

「不是這個問題!」少女沒好氣的再瞪了他一眼,接著轉身面向三位警官。

她散發出冰冷而凜冽的氣息。

「好久不見,目暮警部、佐藤刑警、高木刑警。」

──雖然還是用蘭的聲音。

目暮沒有接話。

就工藤對警部的了解,那個眼神大概是「你誰呀你」的意思。

「警部,我們認識的會易容的人好像只有……」高木湊上前小聲提醒。

目暮和佐藤同時露出無力的表情。

工藤彷彿都能看到他們心中的「不會吧」。

最後還是目暮擔起開口的重任。

他清咳一聲,出口確認:「怪盜基德?」

「正確。」少女露出優雅的笑容。

「你來這裡做什麼?」

「在下今天只是來赴名偵探一個約,既然目的達成,就在此告辭了。」語畢,少女拋下煙霧彈,隨著煙霧消失無蹤。

「工藤!你給我解釋一下!」目暮黑著臉瞪向工藤。

「就是我昨晚心血來潮約基德出來一天!」工藤答。

「等等,警部,如果剛才的蘭小姐是基德的話……」高木提出。

「也就是說和我討論黑森林蛋糕的……」佐藤說。

「笑著叫工藤『偵探笨蛋』的……」高木說。

「衝出來保護工藤的……」佐藤說。

「都是怪盜基德?!」兩人異口同聲。

目暮深深地嘆氣。

「算了,這次的事還是不要寫到報告上吧!」

「是!」

 

警官們回去後,工藤一個人走在商店街中。在他要踏出這條街時,他看見一位頭戴黑色鴨舌帽的少年,靜靜倚在街角邊。

 

2015/4/20   2130   地點:黑羽家的屋頂

黑羽頭枕雙臂,靜靜躺在自家的屋頂上。

他看著頭頂明亮的星空,灰藍色的眸中晦澀難明。

今天一天的回憶在腦中快速掠過,最後定格在名偵探無奈的笑容。

「約會……嗎?」他想起佐藤刑警說過的話。

黑羽眼中的神色幾經變換,最後沉澱成溫暖、明亮的笑意。

「……似乎也不錯。」他聽見自己這麼回答。

 

END

2015/4/20

 

※後記

本文花費4天寫成,如題所示,是作者寫給自己的生日賀文。──雖然我也不知道寫完後是痛苦多些,還是開心多些。

本文主旨一開始定成「甜蜜」,雖然好像沒有成功,不過歡樂了也不錯。

總之,成功在生日當天趕完,目標達成~!

在寫到基德拉著新一跑時:

我:「這就是初戀嗎?」

同學:「……什麼?」

我:「我是說我寫稿寫到有初戀的感覺。」

同學:「……」